地方跳下去救人?!”
平时看着老实巴交的,怎么这时候胆子这么大?鬼冢八藏气得眉毛都竖了起来,深觉自己刚开学时列举的六个令他头疼的学生真是没列举错。
不过当他的目光触及望月朔为了救人而在麻绳上摩擦得红肿的手心,到底还是心软了些,将伊达航叫出来,让他带着望月朔去医务室包扎去。
“别以为今天这事就算了!”
鬼冢八藏板着一张脸瞪着眼前满脸无辜的望月朔:“回去给我写一篇两千字的检讨!下周一我要看到这份检讨出现在我办公桌上!”
望月朔闻言面色僵了僵,低下头被伊达航往医务室的方向领走了。她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被老师罚写检讨。如今因为救人,她给自己挣出来一份两千字的检讨,谁见了不得说一声“惨,望月朔,惨”!
今天是周五,距离鬼冢教官规定的周一还有不到三天,望月朔有些心累地捂住额头,思考着自己有没有可能让组织里的手下给代写一篇检讨。
“望月同学很善良,也很有勇气,和传言中的样子一点也不一样。”伊达航走在前面,突然开口道:“不过我是向来不相信那些传言的,我只相信我亲眼看到的东西。”
望月朔抬眼看他。
“在千钧一发的情况下冲出去救人并将人完美地解救下来,不是谁都能做到的,就连我,也自认做不到望月同学那样的动作。”
他用手比划了一个蜘蛛侠一样的动作,微微回头看向望月朔,笑了。
“灵敏的身手,冷静的判断,随机应变的机敏,还有过人的胆识。”伊达航放下比比划划的双手,停下了脚步,转身向她:“望月同学一定能成为最优秀的警察,不是吗?”
最优秀的警察……吗?
望月朔垂下眼眸,浓密的长睫遮住眸底的神色。
可惜,她来到这里,不是为了当什么警察或是为了做正义的朋友。她只是作为一个黑暗的、邪恶的组织派出来的杀手,准备卧底进公安的系统里,为了组织获取更多的权柄。
这是她现下作为安摩拉多,不得不做的事。
她想要自救,那么这次任务便也成为了她的一个契机。只要她能够进入公安的系统,能够遇见拥有足够权势的人来交付她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想法,她便能抓住一棵救命的稻草,借此来脱身泥泞。
她的志向没有那么远大,她只想好好活着,作为一个普通人望月朔活着。
伊达航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和他相比起来身形格外单薄的青年,期待着他能回应自己的话,可直到望月朔的身后逐渐围上来那熟悉的四个身影时,他依旧没能得到一个答案。
他眼中灼灼的神采一点一点地黯淡下去。
“班长,教官不是让你带望月同学去医务室吗?怎么停在这里了?”
诸伏景光轻声开口,打破了这份无言的尴尬,伊达航便也如梦初醒似的回过神来,转过身再度迈开步子。
一行六人以一种诡异的沉默逐渐走到医务室的门口,谁也没再开口说话。
望月朔伤的是手,倒也不用人在旁边陪着,五人组便坐在了医务室的门口,时不时透过门上的玻璃往里面看一眼。
“你先前说,望月朔不会来今晚的聚会,是什么意思?”
松田阵平忽地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身边的降谷零。
“字面意思。”金发的青年皱着眉靠在墙上:“我昨晚看到他翻墙出学校了,就在墙边等了很晚等到他回来。我问他去哪里了,他没回答,反而说他不会来参加我们的聚会,然后他又说……”
“说什么?”诸伏景光有些紧张地问道。
“不要靠近他,会死的。”
……
几个原本还你一言我一语的男生听了这话,像是被齐齐按下暂停键,过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这是……什么意思?”诸伏景光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脑海中顿时闪过无数种想法,本就白皙的脸庞更加苍白了三分:“什么叫靠近他会死?他是不是在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会不会……和他的母亲有关?”萩原研二皱眉沉思:“那个案件是不是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凶手?”
“我记得案件记录上面写着,望月警视长的孩子被发现昏倒在案发现场的沙发夹层中,由警方带走照顾了两天后,才被亲生父亲接走。”
降谷零低头思索着,余光却看见医务室的大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隙,连忙用眼神示意另外四个人打住话头,而后笑容灿烂地朝着推门出来的望月朔打了个招呼。
“望月同学,你的手怎么样了?”
“还好,谢谢关心,我先回去了。”
望月朔飞快地吐出几个字,转身就走,可她还没走出多远,就再一次被身后的人拉住了左臂。
“放手。”
她皱着眉回头,脸上罕见地出现了不愉的神色。
苍天啊!警校五人组要是再这么跟着她,就真的要引起组织的注意了!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未来可是要到酒厂卧底的人,要是现在就被组织里的人注意到,日后到组织卧底岂不是露面即杀青?
望月朔在内心打了个哆嗦,更加坚定了远离五人组的想法。
“抱歉。”
萩原研二松开手:“我们只是想和望月同学好好谈谈,解除一下误会,如果能成为朋友就再好不过了。”
交际花不愧是交际花,萩原研二在人际交往方面向来有一手,轻而易举地就能和别人成为朋友。
只可惜,他这次面对的是心比铁还硬的望月朔。
她微微吸了一口气,抬头迎上五个人的目光:“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我也不需要朋友。”
“所以现在,可以放我离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