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钱,但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不少先贤名臣发迹前都佣书过,三国时的阚泽、西汉的桓荣都曾佣书为生,更有南朝的王僧孺佣书以养母。
到了本朝,文脉传承之下,底层读书人佣书已然是极为普遍的事情。
“难不成师兄过年也在佣书?”顾沉晏问道。
虽然晓得林恒一向勤勉认真,但也没想到他正月间都在替人佣书。
林恒点点头:“馆主说岁末年头找人佣书不易,一页纸提到了七文钱,我在过年在家也是闲着,就接了书肆佣书的活计,不仅可以练字,还可以得些银钱帮补家用。”
“师兄勤勉坚韧,我不如也。”顾沉晏由心地叹服道。
这位三师兄虽是天资过人,还极为谦虚刻苦,不仅读书悟性高,在书法上也很有天份。
他与顾沉晏都学的钟繇楷字,顾沉晏练了大半年都没甚神韵,而林恒下笔已经初见魏晋古雅之意。
难怪寻常读书人佣书都是三文钱一页纸,而三师兄的字能达到七文一页。
心下敬佩,见林恒欲走,顾沉晏便把自己手里的汤婆子塞给他,说道:“这会学厅里没了火盆,抱着这个汤婆子暖和些,手冻僵了可是没法好好写字。”
他深知这位三师兄品性端方,虽出身寒门,却是个真正的君子。
“多谢师弟。”林恒并未客气,含笑道谢。
这边王豫之也连连点头:“今冬实在太冷,前两天我听闻京中出现不少伤寒之人,且传言今次寒症易感难愈,这不正月还未过完,各处医馆都已开业看诊了。”
“咱们可得好生注意着些,若是得了伤寒,必定会耽误功课学业……”
……
顾沉晏听到这一番话,脑中嗡嗡作响。
他终于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