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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语(1 / 2)

辞戈拔出腰间长剑,将那琵琶一劈为二,众人只见琴腹中骨碌碌滚出一个木匣来。

王立迅速上前,手套软布拾起木匣,仔细观察了一番,随后按住匣腰处,只听木匣中“咔咔”机括之声,机关展开,望山、悬刀、钩心俱全,竟是一只小型的弩机。

唐弈冷汗涔涔,颤声道:“这是谁的东西?”

阁中死寂,百余人无一人开口。

唐弈环视一圈,眼神锁定东边人群中一人:“段善才,是你带来的么?”

这应是方才陆今召提到的琵琶名手段氏。段善才已近古稀,一把长须灰白稀疏,他跪地抬头,颤巍巍地说道:“大人明鉴,老夫的琴在那里。”

他手指着前方地上一把曲柄紫檀木琵琶,王立上前,将琴捧起,翻转过来,琴背部果然刻着一个“段”字。

除了段善才,唐弈识得的琵琶师并不多,他压抑怒火,说道:“陆今召,把弹琵琶的都挑出来,一个个的认领他们的琴。”

陆今召领命过来,王立和他一道核查,这下不是弹琵琶的人均松了一口气,一盏茶的功夫,已将人筛了出来,稀稀疏疏不到十个,又从琴堆中一个个认领自己的琴,很快便认领完了。

那内藏弩机的琵琶,自然是无人认领。

王立又亲自将那九个抱着琵琶的琴师,人琴逐一核对身份,随后对唐弈摇了摇头。

崇安王亲自坐镇,唐弈不敢露出懈怠,抬手擦拭额角的汗。

梁漱不动声色,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这琵琶就一定是琴师所有么?”

唐弈一凛,道:“是下官糊涂了!”众人也均觉有理,可这样一来,在场诸人又都有了嫌疑,方才被排除在外的人们心又悬了起来。

这时,人群中不知是谁开口:“今日不是有个舞姬手持琵琶献舞助兴么?”

王立目光一凛,从东边跪着的人群中拎出一人来,正是那名舞姬,看年龄不过十五六岁,轻纱罗曼细柳腰,低着头看不清神情。

唐弈上前,一手捏住舞姬下巴,让她抬起头来,那舞姬相貌清秀,眼神中却有一股蛮劲,她轻蔑地看着唐弈,并不说话。

果然可疑。

两名士兵上前将这舞姬反手推向地面,唐弈喝道:“叫什么名字?谁派你来的?”

舞姬眼神凌厉,抬头看向坐在前方的崇安王。

梁漱终于站起身,踱步至舞姬身前,士兵将舞姬拉起。梁漱身材挺拔,居高临下,舞姬抬起头继续看着梁漱的眼睛,费力想要靠近他,挣扎无果后终于嘴唇翕动,似是说了句什么。

梁漱退后两步,薄唇紧抿,眸中寒霜凝聚。

舞姬冷笑着,喉头翻滚,似要发力。

王立大喊一声:“王爷小心!”一刀劈向舞姬。

血溅三尺,在场马上有人昏了过去。桑龄四肢冰凉,一阵目眩,勉强扶着身边的椅背站住了。

王立上前检查,舞姬面目狰狞,嘴角有血末吐出,原来中刀之前舌下已藏了锐物,一心求死,此时早已咽气。

刺客伏法,在场的官兵松了口气,兵士俯身搜查,动作粗暴,舞姬原本就轻薄的染血衣裙被拽得几不蔽体,有心软的侧过头不忍再看。

唐弈却怒气未消,大喝:“陶坤呢?”

人群中出来一个圆滚滚的胖子,抖得如筛糠一般,正是揆州燕云楼的老板陶坤。

唐弈瞪着陶坤,怒极反笑,对着他竖起拇指:“陶老板厉害!安排的节目竟比本官的还要精彩!”

陶坤仓皇下跪,两腮的肉不住颤抖,语气急促:“大人,小的真的冤枉!这贼女子不是我燕云楼的人!!珍珠昨晚临时有恙,找了她来替的,我看这女子她跳得不错,相貌也、也还能看,就答应了,谁知、谁知竟是这般包藏祸心之人!!”

他又急又气,抬脚就要踹那地上的尸体,被士兵架住了。

“病了?怎么就这么巧?珍珠人呢?”唐弈冷声问道。

“小、小的去寻她过来!”陶坤忙不迭要起身,被士兵抵住后颈不得动弹。

杨正魁上前踢了陶坤一脚,喝道:“她人住在哪里?”

“河、河西皮坊巷!”

王立指挥兵士立马去了。

天色已暗,点萤阁四角点起了灯,梁漱坐在椅子上,一手扶额,半张脸藏在阴影中看不清神情。

在场诸人无人敢言声,只静等着。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有士兵领着一名妇人回来,王立上前问了两句,神色复杂。

变故发生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时辰,唐弈滴水未进,感觉自己急需一杯酽茶吊吊精神,此时看着一向干脆的王立竟也这样神色,预感不妙。

王立走到梁漱面前,躬身禀报:“禀王爷、大人,单珍珠已经失踪,搜查了她租住的院子,她的东西已都不见了。”

唐弈头皮隐隐作痛,瞥向官兵押来的妇人:“那是谁?”

“是单珍珠的房东,单珍珠租住在她家位皮坊巷的老屋。”

“封锁城门,给我找到这个单珍珠。”唐弈咬牙。

“是,下官已派人去找,还有一事……”王立犹豫了,眼神看向崇安王身后。

“说。”梁漱抬头。

“禀王爷,那房东说,昨晚有人去皮坊巷见过单珍珠。”

“谁?”唐弈双眼放光,突然有了力气。

“是我。”梁漱听见背后有人低声回答。

王立松了口气,他办案十余年,王爷被刺亲自坐镇调查的情况是头一回遇到,几番波折终于出现了线索,可这谢家姑娘从上了点萤阁一直跟在崇安王身后,俨然是王爷带来的人。若是对旁人威逼利诱总有手段,可现在确实不好拿捏。

唐弈显然也有同样想法,正短暂沉默中,跪在地上的陶坤突然说话:“谢家姑娘,珍珠和你不是一向关系好么?你可知道这丫头去向?”

陶坤原本也是八面玲珑的人,可眼下他的燕云楼搅入如此风波,刚又听说珍珠去向不明,生怕自己被牵连不得善终,绞尽脑汁要想办法,眼珠四处乱转,竟然就看到崇安王背后站着的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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