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有不少里兜,不知有没有藏着许公子要找的东西。”
这声音妩媚动人。许华羡一笑,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于是缓缓转过身,假意配合她的把戏。虽并不情愿见到她的容貌身姿,但为了碧木镯还是得牺牲一下自己的眼睛,而且这个女人的脸,他势必得瞧一眼,至少知晓她的模样才能不虚此行,日后她若在别的地方出现,也好认得出来。
怎料许华羡这回头一看,简直惊呆了,怎么是她?这个眼神他断不会认错,还有这张脸,他多少日夜难以忘怀,是他的清冷温柔小织织啊!是啊,她失忆了,所以并不记得自己,但他早该认出她的声音,一定是被那白晃晃的一片晃得脑子都糊涂了!
许华羡内心先是欣喜万分,但转而又想到她方才的话。以小织织的性子,断不会牵扯到青嵩派的勾当里,也决不会暗算人。那她这是……好你个柳韵织,竟敢学着那些□□勾引臭男人!上一刻还端庄自持避之不及,这一刻就极尽美色蓄意勾引,不知道用这种手段玩弄过多少男人,以前真是错看她了!想到这里,许华羡不由得生出一股怒火。
云离见许华羡半天呆愣在原地,唤道:“公子?”
她直勾勾地看着他,面上红妆是从未见过的浓艳妖媚,虽然陌生,但有一番独特韵味。许华羡想,既然她有意玩弄,那他便将计就计。于是假装平静,直直朝她走去。
云离饶有兴味地看着许华羡朝自己走来,徐徐收紧手中红纱。见他快到跟前还无意止步,于是也跟着后退。然而身子撞到了背后的桌子,已经无处可退。此时,许华羡右手搂住云离的腰,一把抱她坐了上去。他贴近她的脸,眼神由清澈温润变为尖锐锋利:
“是吗?那我可要好好查看查看。”许华羡把“好好”二字咬得很重,手臂在她腰上一紧。
云离原本只是想撩拨一下许华羡,还等着看他欲拒还迎、口嫌体直,怎料他如此不知矜持,还一副主动进攻的架势。不过她有些诧异的是,许华羡竟像是变了个人,突然凶狠谷欠了起来。
许华羡目光下移看向云离的唇,头缓缓向她靠得更近,然后,轻轻吻上她柔软鲜红的唇瓣。他虽心有怒火,恨不得对她的唇乱啃一通,但他第一次离女子这样近,第一次亲亲,而且对方是柳韵织,他决定刚开始还是温柔一些。
云离感到许华羡吻得轻柔生涩,觉得有趣,原来他方才不过是在虚张声势。
许华羡亲了几口便停下来。云离看着他,他的眼神一瞬间竟有些迷离,不过很快又锋利起来。她道:“没想到许公子看似正人君子,实则不过也是好色之徒。”
许华羡心想,对付如此妖媚的柳韵织,可不能做什么正人君子。而且,她怎么不看看她自己?他道:“是啊,不像某人,故作雅韵清高,实则□□不堪。”
云离觉得自己先前在气势上略输一筹,想用言语扳回一局,没想到被反将一军,只好再作柔媚之态:“公子不喜欢?”
许华羡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故作为难:“可惜,恐怕我给玉妈妈的翡翠镯子不够换云离娘子的一夜春宵。”
云离心想,开弓没有回头箭,都到这份上了,可不能让他找借口逃掉。
“无妨,”云离垂眼一瞥许华羡的腰间,“公子这块青白玉佩可抵黄金万两。”
云离将重音放在“可”字上,而且特意用的“抵”字而不是“值”字,便是想告诉对方,他的青白玉佩刚好可与自己一夜身价相抵。云离对她这话说的十分满意,因为这样一来,许华羡若想拥有与她的一夜温情,就须得用他的玉佩来交换,这贴身玉佩就能成为他俩的信物,说不定还能成为她握在手里的把柄。但她这话却并非故意抬高身价,说她云离一夜便要万两金子,只是她如今对许小公子是越看越喜欢,许小公子的佩饰在她眼里自是万分贵重,不是百两黄金,不是千两,而是值万两,如果不是嫌太夸张,她甚至都可以说亿两。在云离看来,这玉佩价值越高,就越显得她爱意深重。
然而许华羡闻言感到嫌弃,一个假意清高之人居然好意思将自己说得那么矜贵。那好,既然你说我的玉佩可抵万两黄金如此贵重,那你云离一夜岂不是配不上我的玉佩?
“哦?那我岂不是亏了?”许华羡突然松开搂在她腰上的手,做出一副交易就此终止的表情。
云离爱意深沉之言,原以为许华羡不会纠结于此,没想到他故意找她的茬,说万两黄金买她一夜亏了。但为了让许小公子乖乖上勾,她随即安抚道:“莫非公子只想要云离一夜?”
这话戳到了许华羡痛处。若非当年那件事,柳韵织或许如今能早已与他成为一对眷侣。很久以前,他贪恋她身上的点点滴滴,渴望活在她日日夜夜的时光里。后来,他以为那只是少时懵懂的情感,化成了挥之不去的遗憾与眷恋,直到今日再见到她……
许华羡勾起嘴角,不再多言,吻了上去。松开的手再次贴上她的腰肢,又在她的背上轻抚。
这一回,云离觉得许华羡突然熟练了许多,难道说了几句话的功夫便让他吻技突飞猛进?还是说,他方才那次是装的?
许华羡一边吻着,左手从袖中掏出几片小叶子朝周围一扔,四处大烛台上的烛光骤然熄灭,屋内顿时暗了下来,只留下屏风两侧长桌上的几排小蜡烛烛火微微摇曳。
两人唇舌交融了好一会儿,许华羡终于将云离抱起,大步朝床榻走去。云离在他怀里,将他颈上的红纱摘下朝空中一扔。正巧,此时窗外吹来一阵清风,魅红轻纱在二人身后被吹开,于空中停留片刻,最终悄然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