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佝偻,眼神倒是好使,他一进房门便瞧见一对年轻男女姿势缠绵,似乎还有些衣冠不整,一时不知该进还是该退。唤春则走到一旁将烛火点上。
“张郎中,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您请进。”许华羡道。
“这,我该如何诊脉呀。”张郎中摊开双手问道,声音年迈沙哑。
许华羡拍了怕缠在他后背的手,示意柳韵织将手放下伸过去,他对郎中道:“还得麻烦您将就一下。”
张郎中替柳韵织把了把脉,道:“有何症状啊?”
“呼吸不畅,手脚发抖冰凉,方才险些晕过去。”许华羡道,“可知是何原因?”
“这,多半是气郁所致。”张郎中神色不甚舒展,“小娘子此病状可久矣?”
“想来有些时日。”见柳韵织一直默不作声,许华羡便都替她答了。
“平日可有忧思过度啊?”
忧思,许华羡心想,柳韵织这几日应当尽是忧思了吧。他道:“想来如此。”
“情志抑遏,伤及脏腑,长此以往,气血郁滞,疏郁恐还需疏情啊。才我把脉时,探到小娘子体内似乎还有一股别的气息。”
“是。”
“想来方才她七情不稳,加之这股气息窜动,所以才会有如此反应。我开几副行气安神的方子,可暂作舒缓。”
“多谢张郎中。”待郎中将方子写下,许华羡道:“唤春,送郎中回去,顺便去抓药回来。”
“是。郎中请。”唤春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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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华羡柔声道:“韵织,你可好些了?”
柳韵织摇摇头。虽然她姿势别扭,浑身不适,但她不愿变换动作,她只想一整夜都黏在许华羡怀里,一秒都不愿分开。
“先去沐浴好不好?”许华羡问道。柳韵织不作回答。
“诗中有鸳鸯戏水,叫人徒生艳羡。”许华羡道,“若瓦下有韵华同浴,岂不欢哉?何须艳羡?”
“嗯。”柳韵织似犹豫片刻,然后轻轻点头。
许华羡抱起她,够上她的银簪,在房里替她拿了一套衣裳,又回自己卧房拿了一套衣裳,然后往澡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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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韵织已将乌鬓盘起。水温让她全身都暖和起来,但温水也难有许华的和玉肌肤那般让她感到身心温暖。她只管往许华羡身上凑,只管让他侵占自己的眼眸,沐浴之事便成了许华羡的举手之劳。
柳韵织认真地看着许华羡的脸,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安静端详他的美貌。
他的眉毛修长粗黑,眉弓弯曲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可谓媚骨天成。
明眸秀目,半似桃花,半若丹凤。
鼻梁高挺。嘴唇丰厚,润泽饱满,唇形极具对称之美,上唇唇角微微翘起。
如此流畅顺滑的线条,如此勾魂引魄的容颜,与他衣冠修饰下的气质实不相符。
而许华羡,正无可奈何却又甘之如饴地为柳韵织淋着水。就在此间,他觉得自己又被下了蛊。不,应该是从方才她要自己的胸房开始,他便无意中又醺醺然了。两瓣白雪芳兰馥郁骚弄着自己,他不知不觉便已玉醉山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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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沐浴完毕,许华羡刚穿好衣服,柳韵织便朝他张开双臂。这女人还真是时时不忘自己的胸膛。许华羡将她打横抱起,送至厢房。
“阿羡在这同我过夜。”柳韵织赖在他怀里。
许华羡心想,行,在这府里,他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做的。况且自己本就还欠她一夜。他道:“好。”
唤春煎好药送了进来,许华羡又哄柳韵织喝下。
唤春虽然觉得小公子和柳娘子如此亲近有些突然,但是想来也在情理之中。小公子也不是随意沾花惹草,招惹风流,这可是当年将他迷得鬼迷心窍的柳娘子。而且他天性不受约束,也不在乎那些脸面规矩。只是等老爷夫人回来,恐怕少不了一顿鞭子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