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走起路来懒懒散散,摇晃不已。
风栖三人跟着那个泥偶,穿过千疮八孔的地表,停在了一个逼仄的隧洞面前。那个隧洞里修建了一条阶梯,通向不知尽头的地底深处。
三人缓缓走了下去,一开始眼睛无法适应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渐渐地,能够看清陡峭下落的阶梯和凹凸不平的石壁。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眼前豁然开朗,无数灯火刹那间点燃,照亮了他们眼前的景象。
面前是一扇恢弘壮观的大门,推开大门,看见了一座藏于地底的空城,街道商铺林立,屋舍俨然,只是,花草树木全部枯萎,没有一个活人。
风栖环顾四周,若有所思。
难道,这里是消失的夜光城?
薛净和张昇亦被眼前之景震撼到了。
那个泥偶人在前面带路,他们很快就抵达了目的地。
这是一座荒芜的庭院,位于城池最偏僻的地方,门前有两颗枯萎的合欢树,遍地落叶。
木门嘎吱一声被推开,庭院里面却别有洞天。
庭院外,万物凋零,死气沉沉。庭院内,却有潺潺流水,馥郁花香,似乎一下子明亮起来。
庭院的长廊之中,薄如蝉翼的白纱垂落下来。
两道身影围坐在长廊之中,一黑一白,影影绰绰。
风栖首先被那道黑色的身影所吸引。
她不可置信地眨了一下眼,但那道长身玉立的身影仍旧近在眼前。
云顾依旧身穿一袭漆黑色镶金丝云边的长袍,静静地坐在那里。
倒是小鸑鷟,看见了风栖,激动地扑腾着翅膀,围着她转了几圈。
风栖不安至极,为何云顾会出现在这里?
风栖暗自捏紧了拳头,却见庭院外,一道灰色的身影踢开木门,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灰袍人经过风栖身边时,她似乎闻到一股血腥气味。
一旁的薛净看到那个灰袍人,顿时头疼欲裂起来。
灰袍人蓦地停下脚步,看向薛净,诧异地“咦”了一声:“你还没死啊?”
薛净张口,似要说什么,却突然捂住腹部,跪在了地上。
灰袍人歪了歪头,风栖竟然从她的笑容中看到了一丝残忍。
灰袍人道:“薛净,我好像遇到了你的朋友哦。他们众人围攻我,我召唤鬼煞株时,无意间透露了鬼煞株的来历。他们听闻,气得肺都要炸了。”
灰袍人想起了自己对风羲墨一行人说的那番话:“种在神能者身上的鬼煞株,威力果然不一般呢。多亏了那个神能者,虽然是圣道一阶,却傻乎乎的,看到我受伤,就毫无戒心地冲了过来。可惜,我只是想要骗他呀,他中了我的鬼幻术,只能乖乖束手就擒。我将自己分裂出来的鬼煞株种在了他身上,由于他这个人食欲最大,鬼煞株便寄生在了他的肠胃里,等鬼煞株成熟后,我就把他的肠胃挖了出来,就是你们眼前看到的血肠,当然,地底下的泥土其实是他的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临死前还在喊着太饿了呢。”
魊鬼可以分裂出鬼煞株,类似于自己的分身,将鬼煞株种在别人身上,就可以吸收那个人最强烈的欲念和力量,从而渐渐成熟,变成魊鬼能够操纵的武器。
灰袍人此话刚落,一个冰肌玉骨的美人立刻冲了过来,咬着牙问道:“圣道一阶?你说清楚,他究竟是谁!”
灰袍人:“你看起来好像认识他?”
含霜目眦欲裂:“少废话,他的名字!”
灰袍人笑得狂妄:“薛净呀,你不会真的认识他吧?”
听闻此言,含霜差点晕厥过去,风羲墨、刘月月以及楚清河也脸色剧变。
接下来,他们好像威力大涨,个个不要命地冲了过来,灰袍人打不过,还受了重伤,只能钻进土里逃跑了。
此时,风栖看着薛净一脸痛不欲生的表情,连忙为他输送神能之力。
薛净却颤巍巍地推开了她的手,脸色惨白:“没用了,我已经死了。”
风栖:“你现在还好好地站在我面前。”
薛净抹着眼泪,声音沙哑:“也许我现在只是个鬼魂,即使和魊鬼不同,也不是一个正常人了。你要是遇见含霜,替我告诉她,我对不起她,以后不能和她练剑了。不过也好,她就不会把那些美食输给我了。”
语罢,薛净艰难地站了起来,捂住腹部,冲出庭院。
四杰之一的“枯木逢春”,就这样黯然离去。
风栖呆呆地站在原地。
那名灰袍人看向风栖,目光触及她怀中的美人瓷像,登时怒火冲天,冲着长廊上的那人咆哮道:“川澜,你够了!我替你辛辛苦苦复仇,可你呢,你又在寻找这些没用的瓷像!”
她伸出手,抓住风栖,想要将那尊美人瓷像摔在地上:“你们这群低贱的匠人还没有死绝吗?我明明已经把你们做成了血人桩!”
就在此时,一黑一白两道身影迅速冲了出来。
白袍人用力攥住了灰袍人的手腕。
黑袍人则将风栖护在了身后,风栖望着云顾那双幽潭般的凤眸,大脑一片空白。
云顾道:“别来无恙……”
张昇饶有趣味地勾起嘴角,云顾波澜不惊地扫了他一眼,又很快移开目光。
风栖此时心乱如麻,在担忧薛净的去向,在思考云顾的身份,以及云顾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云顾见风栖根本不理会自己,眸中暗潮涌动。
而另一边,川澜与灰袍人僵持了许久,他的右手攥住了灰袍人的手腕,左手却紧紧抱着一尊美人瓷像。
风栖的目光落在川澜身上。
在宋明等人的描述中,川澜疯疯癫癫,举止古怪,对美人瓷像爱不释手。
如今,亲眼见到他,却发现川澜是一个鬓边点点斑白的青年,气质温润如玉,一袭白袍不染纤尘。
也许是因为此时川澜的注意力并不在美人瓷像上,所以看起来比较正常。
川澜掐住了灰袍人的脖颈,慢悠悠将她提在空中,她脸色涨红,目光流露出一丝惊恐:“川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