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前,正是魏化,他看着林延敬,虽是笑着的,却看不出任何善意。
林延敬铁青着脸色,朝他行了一礼,开口道:“侯爷不必如此,有话直说。”
魏化又是一声冷哼,从胸前掏出一本请柬,说道:“三日后是小女的生辰,还请林御史赏个脸。”他靠近林延敬,用只能他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可一定要来啊,不然,本候给你准备的大礼可就白费了。”说完,大笑着拂袖而去。
林延敬脸色不太好,捏紧了手中的请柬,实在不知他想干什么。
刘平看魏化走远,才上前问道:“魏候说什么了,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林延敬咬着牙,愤愤说道:“他就是个疯子!”
刘平不明所以,看看他又看看走远的魏侯。
*
林瑶迦独自待在闺房内,闲来无事,她回想起当年林府满门皆灭的缘由。
当年林瑶迦被林父林母保护得很好,她不了解朝堂政事纠纷,灾祸到来之时,她来不及反应,就被他们推了出去。
那时,她只听得见泣血的两个字。
快逃!
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逃走,逃到青阳。
再后来,她遇到了肖淮……
说起肖淮,她只知道他是青阳县一个不知名的木匠,其他的却一概不知,说来也有些奇怪,只是……
肖淮后来也死了,她无从探究。
林瑶迦知道是魏化搞的鬼,却不知道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如何让一个尚有官职在身的朝廷官员一家消失,就算有景安帝应允,也不可能如此胆大包天。
后来摸到一点头绪是在她死后,魏家庄,那是魏化的儿子魏连云的产业。
他们看不见鬼魂,所以她死后可以跟着魏化一探究竟。
只是她只知道魏家庄的西楼内有一间密室,可她进不去,密室入口处贴了驱鬼符,对她的魂体有一定牵制作用,再加上她不能在阳间待太久,所以她一直不知道那密室究竟有什么秘密。
而现在她却是可以进去了,只是还差一个机会,去魏家庄的机会。
正想着,月磷走了进来。
“小姐,你要的剑铸好了……只是小姐,你为何要买剑?”月磷一直待在自家小姐身边,可从来没见过她舞剑。
林瑶迦淡淡笑了笑,接过月磷手中的软剑。
这柄剑剑身很薄,几乎没有什么重量,挥舞起来却可削铁如泥。
她站起身,手一挥,软剑接着这力道在她手中变得坚韧有力,林瑶迦仔细看着这柄剑,眼眸倒映在剑身上,泛着丝丝冷意,她喃道:“如今这世道不太平,备着一柄剑防身也是好的。”
林瑶迦把软剑别在腰带处,她看向月磷,弯了弯嘴角,“月磷,这件事别告诉爹娘。”
月磷看着林瑶迦,虽然自家小姐是笑着的,可总感觉有些不一样,那眸中似乎带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感情。
"对了,小姐,奴婢刚才回府,看见一小厮在门口张望,奴婢问过才知道是晋阳侯府的人,是给小姐送请柬来的。"说着递上请柬。
林瑶迦接过请柬,有些疑惑,晋阳侯府怎么会给她送请柬?
魏蔺?魏化的女儿。
她记起来了,再过三日是魏蔺的生辰,她上一世也是邀请过林瑶迦的,只是,那天是白姐姐的忌日,她过于伤心,就拒绝了邀请。
说来,魏蔺和她并不算很熟悉,只有过几面之缘,只是也许是她的错觉,她觉得魏蔺对她有一股淡淡的敌意。
魏蔺的生辰宴,是在魏家庄。
既如此,她却不得不去了。
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
三日后,魏家庄。
魏蔺的丫鬟秋霜站在庄门口迎接宾客,原本这样的事是不需要贴身丫鬟来做的,但是小姐吩咐了,一旦林家小姐到了,就遣人跟她说一声,她当时还觉得有限郁闷。
等了许久,终于看见林家马车前来。
秋霜连忙招呼身边的小厮去告知自家小姐。
林家马车在魏家庄门前停下,最先下车的是林延敬,秋霜朝他行了一礼,后者微微点头。
接着又抬起好奇的眸子看向马车。
只见一丫鬟先行下了马车,然后撩帘子。
车内女子先伸出一只手,那手细白修长,腕上缠绕着一串菩提玉串,衬得肤色更加白皙。
那女子款款走来,着一身青衣,腰上以一白色莲花纹状腰带装饰,头上挽了个简单的发髻,以一玉簪束发,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明明生着一张俏生生的脸蛋不会让人觉得违和,反而觉得十分相配,手腕上的珠子又显得她多了一丝佛性。
明明是很简单的衣饰,但她却是让人觉得眼前一亮。
林延敬回头看着自家女儿,有些担忧,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是场鸿门宴啊。
林瑶迦上前拉住他的衣袖,娇笑道:“爹,我们进去吧。”
林延敬回过神,笑着点点头。
月磷上前,递上一锦盒,说道:“这是我家小姐送给魏翁主的礼物。”
秋霜接过月磷手上的锦盒,悄悄打量了林瑶迦一番,行了一礼,说道:“请进。”
一行人进了门,林瑶迦和林父就分开走了。有大人的场子,自然也有少爷小姐的场子。
林瑶迦慢慢往前走,月磷跟在她身边,疑惑道:“那秋霜是应是贴身丫鬟,怎么会站在门口迎人?”
林瑶迦驻足环顾四周,这么大的庄子却没多少人走动,只有少数同龄宾客和一些小厮丫鬟,有客人到也不见有人来带路。
可见魏化并不在意自家女儿。
她前世对魏家的儿女并未有过多的了解,她一心把重心放在魏化身上,魏蔺更甚,只是听过她的名头,远远地见过几面而已。
看来就算是晋阳侯的女儿,也没有什么天大的好处。
林瑶迦觉得有些怪异,自从在魏家庄门前下车后,她总觉得有一道目光在看着她,可她向四周看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