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青芜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屋子里。
“我得赶紧去训练。”应青芜说着,挣扎着起身。
紧接着被一双手按了回去。
“你哪里都不能去。”洛轻铭替她盖好被子,命令道。
许是因为目睹了刚才那一幕,洛轻铭的声音带着些许怒气,语气没有之前那般温柔。
他是生气了?担心自己?还是觉得自己没用?应青芜开始胡思乱想。
摸不清楚洛轻铭的想法,她不敢接话。
“刚才不是很勇敢吗?还要回去训练,怎么哑巴了?”洛轻铭见应青芜不说话,呛了她一句。
“我......”应青芜将头埋进被子,不敢看洛轻铭。
洛轻铭叹了口气,表情缓和了许多。
可惜应青芜没看到。
他将应青芜挡住脸的那块被子轻轻揭起,替她掖好被子,拿起桌上的药碗坐在床边舀了一勺,轻轻吹着,试了一下温度觉得可以,开口让应青芜起来喝药。
应青芜有伤不便起身,他放下药碗扶她坐起来,那勺被吹凉的药被置于碗中又热了起来。
同样暖起来的还有应青芜的心。
她心里十分欢喜,看到这个手足无措的君王在照顾她,她想笑却忍住了。
总要给他留些面子不是吗?
“喝药吧!”洛轻铭再次将药吹凉,放到应青芜的嘴边。
应青芜顺从的喝下。
“轻卿啊,跟朕回去吧!”洛轻铭似乎是有些愧疚,说这话时完全不敢看应青芜。
什么?应青芜完全没想到洛轻铭会这么说,一时慌张被药呛到,控制不住的咳了起来。
身上本就有伤,每动一下都伴随着疼痛,更别说被药呛得咳嗽,她疼的蜷起身子,换了一会还是咳得厉害。
洛轻铭心疼地拍拍应青芜的背替她顺气,过了会子应青芜好些了,他将人扶起来为她倒了杯茶。
应青芜又缓了口气,表示自己不想喝水。
洛轻铭把茶杯放到一旁,牵起应青芜的手,动作十分轻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瓷娃娃呢!
“回去吧!轻卿。”洛轻铭重复的说了一遍。
听见洛轻铭又是心疼又是愧疚同她说话,应青芜的心里一疼,随即摇了摇头。
这算什么?这会子若是她回去了,别说洛轻铭,她自己都看不起她自己。
她和那些个养尊处优的女人可不一样。
“轻卿,莫要胡闹。”洛轻铭十分担心她,看着应青芜手腕上还有淤痕,想了想还是放缓了语气。
他不忍心强迫她,但他也不愿她在此受苦。
应青芜此时十分欢喜,总是在这个时候,她才能感觉到洛轻铭是在乎她的。
“我可以的,下次,下次我一定赢。”应青芜反过来安慰洛轻铭。
“你啊你!”洛轻铭被她的话逗笑了,紧皱的眉头得以舒展,伸出手指轻点她的眉心。
应青芜佯装无事的笑着。
“朕是怕你受伤,轻卿,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希望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受伤,朕也不例外。”洛轻铭说着,本想将应青芜揽在怀里,想了想觉得不妥,最后摸了摸她的头。
“下次,下次我不会受伤了。”应青芜说完,轻轻地晃了晃头,看起来很喜欢洛轻铭这个行为。
“哪有这么容易?刀剑无眼,朕会心疼。”洛轻铭适时的收回了手,坐回了床边。
洛轻铭收手的瞬间,应青芜的表情跟着低落起来,像是和洛轻铭拌嘴一般,她略带不满的反驳道:“下次我一定不会受伤。”
应青芜说这话时,略微仰起头,言语间沾了些傲气,有些像年轻时的洛轻铭。
“若是下次再受伤就跟朕回去吧!”洛轻铭宠溺的看着应青芜,笑着说道。
“那如果我没受伤呢?”应青芜不知怎的,在这个问题上非要争个高低。
洛轻铭托腮沉思了半刻:“若是你安然无恙,朕答应你一个愿望如何?”
应青芜连忙点头:“一言为定。”
“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好好休息。”眼见着药喝完了,洛轻铭将药碗撤了下去。
应青芜还想和她聊一会,可洛轻铭到床边的时候,她竟有些困倦,眼睛也睁不开了。
洛轻铭扶她躺下,替她掖好被子,看着应青芜昏昏欲睡的模样,准备起身回去。
“陛下再陪我一会吧!”应青芜不想让他离开,在他起身时抓住了他的手臂。
洛轻铭只得坐下安抚应青芜,说自己陪着她。
应青芜应了一声,没过多久便睡着了。
洛轻铭听着应青芜均匀的呼吸声,抬头看了看应青芜的睡颜,确认她熟睡之后,转身走出应青芜的卧房。
蠢女人,又蠢又烦。这是洛轻铭对应青芜的形容。
如果不是提前在药里加了安眠散,恐怕这个时候他还要在应青芜的床边故作情深。
洛轻铭揉了揉太阳穴,心里更加烦闷,想着反正来了死牢,不如去看看陈苏叶。
可他忘了陈苏叶在新叶居,白白跑了这一趟。
自己居然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想着可能是没休息好的缘故,洛轻铭从死牢出来,直接回了寝殿休息。
应青芜睡醒后发现洛轻铭不在身边,她叹了口气,本来想着接着去练剑,结果连床都下不了,只得躺在床上休息。
她希望自己快些好起来,毕竟还有和洛轻铭的约定呢!
许是身子有伤气血亏损,躺了一会又睡下了。
紧接着就到了晚上,陈苏叶在门内看着外面的情况。
她看着轿辇将柳莹接走,后面还跟着招财加乌桃,几人越来越远,这才写信给萧易。
萧易一直在等陈苏叶的信号,直到他看见鸽子飞了进来,字条上又写着时机正好,他赶紧带着东西去了新叶居。
陈苏叶完全没想到萧易动作如此迅速。
“门口的人呢?这么快就解决了?”陈苏叶觉得奇怪多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