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酒挥挥手说自己失言,萧易可以不回答,却听到萧易十分真切的声音。
“若你需要,我都在。”短短七字,让江清酒心里一颤。
“为何对我这般好?”他实在不懂明明只是初识之交,兄弟相称是他勉强萧易,何苦对他千依百顺?
“你值得。”萧易轻声回答,回答时盯着江清酒不舍得移开目光。
江清酒当作没听清继续问:“那我以后还能找你倾谈吗?”
他不理解自己怎的每次问萧易,心都好似揪成一团,直到萧易回答才舒展开。
萧易点点头,然后轮到他发问。
“你可曾有过心仪之人?”他挑眉看向江清酒,明显带着调戏的意思。
“我一心向学,哪里有什么心仪的姑娘!”江清酒被突如其来的问题打的措手不及,他赶忙替自己辩解。
听到姑娘二字,萧易的眼神黯淡下来,语气轻缓的回上一句:“以后会有的。”
想到江清酒以后会娶妻生子,而自己要默默的陪着他,萧易的心如同针扎般难受。
江清酒并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反问萧易可有喜欢的人?
萧易神游天外,当即回答道:“有的。”
“她是怎样的人?是送你宫绦的人吗?”江清酒没发现到自己此时的语气,同逼问没有区别。
分神的萧易自然也没注意。
他像是破罐破摔般回答江清酒的问题:“是。”
江清酒好似耳中塞进小团棉花,一个字也没听清,等着萧易说完,丢下一句去抓药,然后逃也似地离开。
过了许久萧易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万分懊悔,自己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想起江清酒多次对自己表明心意,怎么轮到自己便这般颓丧。
话虽如此,但他不好追上江清酒,只得去看看陈苏叶,让她帮忙想想法子。
可惜事与愿违,陈苏叶服药不过三个时辰,现在正睡得香甜。
萧易准备随便转转,不知不觉竟然走到镜湖。
看着平静的湖面,尘封的记忆再次涌出,他坐在桥边回忆。
其实他明白他的阿酒,不是现在的少年侠客,而现在的阿酒,只是江清酒。
但有些时候,他依然将人当成江清酒,直到他发现不同,被刺醒才算圆满。
这是他的固执,也是他的愚蠢。
他想拿些酒来喝,考虑到有伤在身,最后还是作罢。
“庸人啊!”他自嘲的笑笑,坐在桥上不知看着什么。
从卧房里逃出来的江清酒连连打喷嚏,本来是逃避的借口,现在不得不去医堂让医者瞧瞧。
江清酒拿着令牌进医堂坐下,医术高超的胡医者东瞧瞧西看看,硬是没看出问题。
“回去吧!你没病。”胡适才捋捋自己的小胡子,对江清酒说道。
“不可能,我一路上打了好些喷嚏,连着凉都不算?”江清酒不是不信,而是他怕自己有什么疑难杂症会传染给萧易,赶紧让胡适才好好瞧瞧。
胡适才凑近查看,依然没发现哪里不对劲。
“今日门徒频频受伤,我这儿忙的很。”他认为江清酒是来捣乱的,赶紧打发他离开。
虽然话并未说透,但的确是这个意思。
“可是……”江清酒刚想说些什么,便被胡适才的门童请走,他扬了扬手中的药方朝胡适才的方向喊:“我有要紧事。”
见他吵吵嚷嚷不肯离开,胡适才叹了口气,想着还好江清酒是内门大师兄,不然早被自己扫地出门,哪里有机会喊叫。
想归想,胡适才挥挥手让门童请人进来。
毕竟是大师兄,几分薄面是要给的,若是他胡搅蛮缠,再赶人也不迟,万一是好事,自己还能得好处。胡适才又搓了搓小胡子,满心都是算计。
“先生瞧瞧这两张方子。”江清酒说着,将手中的药方递给胡适才。
胡适才打开驱寒的那张,瞄上一眼脸色都变了。
他赶紧查看第二张,可把他吓了一跳。
“你这方子是哪里来的?”他抓着江清酒的手臂问他。
江清酒自小习武,发觉胡适才不对劲,立刻挣脱他的钳制。
“我朋友给的。”他不清楚二人渊源,担心他们有仇怨,回答完胡适才的话,顺便问了一句:“方子可是有问题?”
胡适才摇摇头,冷不防瞧见江清酒的神情,笑容浮现在脸上。
方子没问题,只是不论用药还是分量,都像极了早已隐居的故人。
只有他们家传下来的医门才会如此配药。
他想起来老家伙确实有个女儿,听说前几年再皇宫里出现过,回想江清酒刚才的变化,他心里有了答案。
如果江清酒和老家伙的女儿成亲,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自己想要切磋,岂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胡适才往前走上一步,面上带笑的看着江清酒。
江清酒心里发毛,自觉向后退上一步,边退边问:“可是有什么问题?”
胡适才脸上的笑容更深,褶子堆在一起难看得很,故作神秘的放低声音:“我看小友确有隐疾。”
那句小友让江清酒十分不适,但他没心思考虑旁的,就被胡适才的话引了过去。
“什么隐疾,先生可否明示?”萧易如今病着,自己要是将病气过给他可不应该。
胡适才轻咳,紧接着缓缓说道:“我瞧小友患的是相思病。”
说完哄笑几声,示意江清酒自己琢磨。
江清酒满头雾水,没想到胡适才拿他打趣,还是在如此急迫的时候。
“先生莫要开玩笑,此事十分重要。”他倒是没生气,毕竟胡适才打趣他算是忙里偷闲。
“老夫可没扯谎,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每次看见她都觉得自己十分别扭,总觉得失礼和不得体?”胡适才捏着小胡子,说完打量起江清酒。
江清酒脑中回想起自己和萧易相处的情景,赶紧点点头。
胡适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