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封尘从刚才开始一直不闻世事的埋头苦吃,冷不防被人拍肩膀,还被吓的呆住,饭菜差点噎在喉咙里。
然而面前的情况更让他瞠目结舌。
他只是吃了半碗饭而已,怎么会这样。
多亏郑阳反应快,秽物没沾到虞欢身上,人也直接飞奔出门。
但刚才的气氛完全被破坏,一丁点儿温情都不剩。
“郑阳!你给我站住!”虞欢气的起身出门,准备给他点教训。
真是不打不老实,前几天突然不理她,现在又戏耍她,当她是死人?
她非要给他点教训。
此时俞封尘追出去看情况,而虞欢刚迈出房门便被陈苏叶拦住。
“他喝多了,咱们不和醉鬼一般见识。”陈苏叶拉住虞欢,眼下的情况可不能让她去找郑阳。
虞欢微醺郑阳大醉,万一打起来下手没个轻重怎么办?
“我还以为他是来找我和好的。”虞欢转头,目光带着些许委屈。
她真以为郑阳舍不得她这个朋友,没想到他们完全没把她当回事。
此时萧易和江清酒察觉到不对,赶忙上前询问。
陈苏叶将前因后果说得清楚。
江清酒沉默,他不知道如何开口,反倒是萧易,一语点醒梦中人。
“你们身份不同,注定不同路,你没有想过此事便认准他也没想过?”萧易看得出郑阳喜欢虞欢,所以他定然想过这些,甚至连最坏的结果都考虑进去。
就像他喜欢江清酒,只得拼尽全力去护。
而虞欢显然并不知情,也没想过旁的。
他说完这话留下虞欢和陈苏叶站在门口,自己带着江清酒去吃酒。
虽然江清酒未能沾酒,但他那盘油闷大虾只扒了一半,自然得趁热吃光。
虞欢脑中闪过最不可能的结果,紧接着她转头问陈苏叶,萧易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陈苏叶瞧着虞欢并非不明事理,感叹虞欢恍然大悟的时间太短,同时觉得是她不愿承认。
“他中意你。”陈苏叶在虞欢耳边小声说道。
“什么?”虞欢显然不愿相信,吃惊的反问陈苏叶。
他们自小一起长大,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就算是有些感情也不是这般乱七八糟的。
“我猜的,先坐下来吃饭。”陈苏叶牵着虞欢的手将人带回饭桌,同时又劝慰虞欢:“他那是醉话当不得真。”
虞欢心里舒坦不少,她拿起筷子对着那盘狮子头下手,看得陈苏叶十分眼馋。
不知是不是陈苏叶怀恨在心,在她吃第二口狮子头时听到陈苏叶说:“不过老话也说过酒后吐真言。”
听到此处虞欢直接被呛到,猛咳几声喝了茶水才将丸子顺下去。
这时陈苏叶又言:“没准是把你当成长辈,之前不也说了逍遥门训练极苦的话?”
虞欢心里五味杂陈,说是顺心却又不完全顺心。
她只当是被丸子噎的。
陈苏叶瞧着虞欢的反应,觉得她有几分喜欢郑阳,哪怕没到几分也不会喜欢俞封尘。
拿起精致的荷花酥可怜巴巴的吃着。
虞欢也埋头苦吃,好似这样能让她暂时不去想郑阳。
荷花酥入口的瞬间,陈苏叶惊叫出声:“真好吃。”
大概是昏迷时没吃到什么,就连荷花酥她都觉得是人间美味。
入口时能尝到些许花香,酥皮咬下去是脆的,入口的瞬间便化了,能尝到香甜味,上面的内馅儿更是了不得。
既有荷叶的清香又带着花瓣的绵软,真真是甜而不腻。
而且油温正好,看着像极了真实盛开的荷花。
她吃完两个还意犹未尽的看着萧易和江清酒。
希望他们念在她最近忌口的面子上让她多吃几口。
江清酒于心不忍,拿起一块荷花酥递给陈苏叶,直接被萧易拦下。
萧易对着陈苏叶的夸赞不为所动不说,甚至限制江清酒的援助。
“等你痊愈,想吃什么我绝不拦着。”他不是铁石心肠,而是陈苏叶必须忌口,不然伤口崩开,难受的还是她自己。
陈苏叶点点头,表示明白萧易的良苦用心。
她再次将责任推到洛轻铭身上,若不是这个狗男人,自己不至于落难至此。
“唉。”陈苏叶轻叹口气,将碗筷摆放整齐,并且安慰自己至少还有梅子饮。
虞欢看陈苏叶实在兴致缺缺,索性也放下筷子,准备陪她走走。
“等他们回来再说吧!”陈苏叶按住虞欢,她明白虞欢担心郑阳,但此时最好给郑阳些许时间。
虞欢点头,并且再次对陈苏叶承诺,等陈苏叶痊愈,她做一桌子好菜给陈苏叶庆祝。
“那现在你替我多吃点。”陈苏叶自己吃不了,没必要让虞欢跟着挨饿。
于是屋内四人,三人在吃,一人瞧着。
可惜除了虞欢没人惦记郑阳。
郑阳只是喝的急了些,一是胃气不顺才失了礼数,但他迷迷糊糊的,哪里记得这些。
当时想着别让虞欢难堪直接出门,没走几步就被俞封尘追上。
奇怪的是跑出门之后,胃里没有之前那般灼热,冷风吹在身上人也有些回神。
他停在院内,竟不知该往哪里去。
逍遥门虽然让他在此栖身十几年,却始终不是家。
天下之大,哪里有他能容身的地方?
正在他感慨时,俞封尘跑到他身旁喊他。
“郑阳!郑阳!”俞封尘不知道他没听见,发现郑阳越叫越走,这才出声喊他。
眼下他闯了祸,回去不知道怎么跟虞欢交代呢!
郑阳回身发现俞封尘跑来寻他,酒倒是醒了大半,反问俞封尘怎么不在屋里吃酒反而来这儿。
“你还说呢!”俞封尘数落郑阳,然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
俞封尘嘴笨又结巴,半刻钟才说完。
郑阳听完面如土色,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