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成功吗?”萧易在心里问自己,伸手想要触碰江清酒,刚伸出便缩了回来。
许是怕玷污江清酒,许是怕叫醒他,萧易最后克制下来。
他握住手腕,回想之前的触感。
“若是你知道我对你存的心思,还会把我当兄弟吗?”萧易微微苦笑,小声呢喃了句。
他满心满眼都是江清酒,实际上他还得照顾陈苏叶,天命从没给他任何优待。
明明近在眼前,却觉得相隔千里,日夜担惊受怕不得安睡。
萧易轻叹,起身瞧陈苏叶,之后折返回来看江清酒。
江清酒睡得香甜,身上的少年气依然让萧易动心。
这般稚气未脱的阿酒,怎能和他经历风霜,他又如何忍心?
比计划中早了四年让他惊喜之余又隐隐担心。
萧易也没想到,他能直勾勾的盯着江清酒看四个时辰。
直到虞欢推开门的瞬间,他收回目光装做无事发生。
尽管她特意轻声说话,但推门时依然用足力气不说,连带着对郑阳的数落。
看见萧易的噤声手势后,她转头示意郑阳小声些,然后自己端着盆温水准备替陈苏叶洁面。
江清酒这时悠悠转醒,见二人到此,拉着萧易回去歇息。
至此屋内只剩下郑阳和虞欢还有昏迷的陈苏叶。
郑阳提出自己看护,让她小睡片刻,被虞欢拒绝。
大男人粗手粗脚的能照顾周到?他陪她说说话,不添乱就行。
“小声些,别将人吵醒了。”虞欢出言提醒郑阳。
郑阳心里反驳人明明昏睡着,怎么能醒来。
他有些嫉妒陈苏叶,从初始便占据虞欢大半心力,想归想,始终没有挑明。
于是他借着拿早饭的说辞跑去见了俞封尘,硬生生将人拖去饭堂给他想办法。
俞封尘结结巴巴的说不上话,想跟着去却被郑阳拒绝,真真是左右为难。
郑阳回去的时候,刚好听见虞欢对着陈苏叶叹气。
“也不知你做的什么梦,几时才能醒来。”她眼眶微红,默默的将面巾放回原处,转身便瞧见郑阳赶回来。
“瞧我给你带的好菜,今儿有你爱吃的辣子鸡丁。”郑阳晃了晃手里的食盒,迫不及待地放到桌上给虞欢炫耀她的成果。
其实谈不上炫耀,毕竟早已过了早饭的时辰,午饭又太早,虞欢吃的菜都是让厨子私灶做的。
虞欢淡淡回应,习惯性的拿出碗筷摆上。
她根本没有胃口,更何况面对一大桌子奇形怪状的菜。
“先喝口汤垫垫。”郑阳为她盛上满是鱼肉的汤水,自己随便扒拉几口。
虞欢点点头,勉强吃下小半碗,顺带着咽下几口米饭。
郑阳见状连连为虞欢夹菜,夹的都是她爱吃的。
“你先吃吧!”虞欢说完放下碗筷去瞧陈苏叶的情况。
郑阳也放下碗筷,跟着虞欢到陈苏叶榻前。
“吃饱了才有力气照顾她,她若是醒着也不希望你们为了她整日折磨自己。”他不了解全貌,只得劝慰虞欢振作,只能劝她如此。
虞欢叹了口气,她想和郑阳解释清楚,脑子里闪过江清酒的话,最后什么也没说。
“你们为什么总把自己放在奉献和悲苦的地步?事情并不是毫无转圜的余地,难道作践自己她就能醒吗?”没得到虞欢答案的郑阳,明知道不该说却还是说了。
谁都不想陈苏叶被人暗杀现在重伤昏迷,可这些根本不是他们该承担的责任,作为朋友他们已经用尽力气解决,总不能因为陈苏叶一条命,所有人都搭在这儿吧!
他和陈苏叶不熟,但他自小和江清酒还有虞欢相识,他不忍心他们如此折腾。
虞欢再次沉默,她认为郑阳说得对,可如今她除了看护,什么都做不到,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别陈苏叶没醒自己先倒下了。”郑阳并不是教她逃避,而是想让她先顾好自己。
“吃饭吧!”虞欢折回桌前,老老实实的坐下吃饭。
许是过于急躁,直接被辣椒呛到,连忙跑到屋外角落处咳嗽。
郑阳也追着虞欢过去。
没有人看见,此时陈苏叶的睫毛剧烈的颤动,整个人抖了几下。
陈苏叶被困在识海里,在她面前的是一道道需要推开的门。
这些门离她仅有五寸之隔,密密麻麻的等着她推开。
她以为自己在迷宫里,只有找到正确的门才能出去,因此曾推开过几扇。
可得到的只有痛苦。
那些记忆如同电影播放般在她的眼前展现,那些她不愿见到的,或是正在发生的,铺天盖地的朝她袭来。
而且没有撤退的选项。
那几扇门带给她的痛苦远不如面前的门,她不能不选,又没法接受门内的现实。
才从之前的门里被放出,手心沁满了汗。
她鼓起勇气推开一扇,进门之后瞧见自己躺在榻上,一个黑衣人缓缓朝她走来,差五步到她身前时,那人亮出明晃晃的刀。
“快起来啊!有危险快逃!”她用力大喊,可榻上的自己毫无察觉,依然睡得正香。
紧接着被利刃刺进胸膛,扑腾几下便断了气。
她感觉呼吸困难,似乎真的死过一回。
就在这时,黑衣人摘掉脸上的黑布,嫌弃的擦了擦手,而她也将此人面目瞧得清楚。
那是洛轻铭,他再次杀了自己。
陈苏叶望着榻上的尸体,往后退了几步,不愿接受这样的情况。
她满脑子都是自己明明已经规避死亡,为什么还会面临这种情况,收回目光时刚巧洛轻铭也看向这里。
陈苏叶僵直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逃,她的双腿像是灌了铅块般沉重,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洛轻铭微微皱眉,直直的看向她,然后走了过来。
她屏住呼吸并做好防御的姿势,同时心里泛起嘀咕,那可是洛轻铭,真的打起来,她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