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易一路往前行,冷着脸再没说话。
他心里慌得很,面上不发一言只是想说辞糊弄。
刚才神棍打着解字的名义将他的心思说的清楚明白,好在江清酒不懂,可他能不知道其中意思?
此番希望江清酒别放在心上,剩下的他得慢慢解释。
“萧大哥!萧大哥你等等!”江清酒在后面追赶萧易,牵马不太好走小路,只得先喊住他。
萧易听到他的声音才回神,走到江清酒身旁顺手接过缰绳,说自己想事情行的快了些。
江清酒摆手回答无事,并且宽慰萧易无需担心。
“什么?”萧易还未从之前的事情抽离,立刻问江清酒是什么意思。
“萧大哥虽然张口闭口神棍,说他算的不准,但依然给了钱财,说明心里是认的,咱们此行定能找到先生需要的药材。”江清酒再次安抚萧易。
萧易点了点头,板上钉钉的事情,他还能怎么狡辩?
二人往铜钱家走,本打算路上买些东西,确实没瞧见摊贩就此作罢。
萧易这时才明白门口匾额的含义,不过是做给外人瞧的,想到此处更是觉得这次来十分晦气。
好在阿酒陪着他,不然他怕是会当场掀了人家的测字摊子。
萧易边打量周围的环境边和江清酒相谈,二人走了许久,快走到铜钱家的小院时,突然被人叫住。
“萧大哥?”铜钱下意识喊了一句,意识到不妥后试探的问面前的背影:“是萧易吗?”
萧易回身的瞬间,他手里的菜筐掉在地上,他赶紧蹲下去捡。
“是我。”萧易看向铜钱,疏离的回答,并未上前帮忙。
听到萧易声音的瞬间,铜钱不知怎的心里犯酸,竟然想要落泪。
他顾不上和萧易打招呼,低着头将散落的菜装回菜筐。
江清酒手快,见对方年龄同自己相仿赶忙上前帮忙,顺便招呼萧易过来搭把手。
铜钱没有给萧易机会,迅速收了东西后起身感谢江清酒。
“这有什么的,江湖儿女助人为乐嘛!”江清酒顺便为铜钱拍了拍脏掉的衣摆,紧接着说道:“在下江清酒,来自逍遥门,你是萧大哥的朋友,唤我声阿酒也可。”
他毫不避讳的自报家门,想着对面的人是萧易的朋友,他总不能失礼。
话音刚落发现双方的气氛十分微妙。
萧易本就阴沉的面色更为难看,再看对面的少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也不好多言。
铜钱下意识的想行死士的礼,抬头看向萧易发现他示意自己别暴露,随即闷声回答自己的名字,之后并未多言。
可不论是江清酒还是萧易,都能看出他眼眶湿润,尤其是刚才他还差点落泪。
江清酒怕失礼,反而没有多问,可萧易对着铜钱的态度让他不适,好似之前的萧大哥只是假象。
三人往铜钱家走,一路上边走边聊。
虽然多半是江清酒说些趣事,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和着。
铜钱近乎沉默德听着,江清酒不知道他得了什么病,隐约觉着他脸色难看,人没什么精神。
萧易心里却明镜儿似的,铜钱十分难救,在他们离开的时日里,许是村子浊气重,铜钱的情况比之前恶化许多。
哪怕是救也不能保证可以救活,更何况半个月才来看诊,还不一定会来。
眼见快要到家,铜钱心一横,索性问萧易陈苏叶的情况。
再不问到了家门可就问不得了。
“陈……陈苏叶呢?”他本想唤她姐姐,到最后改了口。
即便如此他也没想到提起陈苏叶,江清酒和萧易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她怎么了?”没有得到回答的铜钱急忙追问二人。
只听得一声急病,在山上养病。
“什么病这么严重?甚至不得走动?”铜钱心里没底,他想着凭陈苏叶的性子,若不是行动困难,她绝不会忘记约定。
陈苏叶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这点他可以用性命担保。
铜钱心急如焚,之前没落下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但仅此一颗,他抹了抹眼眶,硬生生憋了回去。
“这也是我来这儿的原因,我们来找药材。”萧易顺着问题回答,正好撇清和铜钱的关系。
铜钱只觉得眼眶酸涩,担忧倒是掩盖了眼底的失落,可他心里却明白萧易的意思。
原来不是为我。
他抬头问萧易是何种药材,并且表示自己尽力去找。
“虽然我没住多久,但附近大小的地方我都去过,我能帮上忙。”他想为陈苏叶做些事情,也想帮上萧易的忙。
萧易摇摇头,说先回去看诊,之后再说。
他没打算不用铜钱,只是凭铜钱如今的身子骨,找个几天几夜确实难为人。
铜钱重重点头,三人继续往回赶。
走着走着铜钱又问:“我能去见见她吗?”
不知怎的他心里隐隐不安,好似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似的。
话音刚落便遭到江清酒和萧易的拒绝。
比起萧易的懒得解释,江清酒更为温和,详细的和铜钱说了来龙去脉。
铜钱没心思听,他只想瞧瞧陈苏叶是否安好,并无其他的心思,他向来懒得掺和复杂的事情。
可惜他的愿望在怀疑下显得微不足道。
“我没事,等她痊愈一样可以见到。”铜钱勉强撑起笑容和江清酒还有萧易解释。
但他心里明白,死灰复燃之后,剩下的是更细碎的死灰。
因为陈苏叶和萧易让他有勇气面对,同样会因为他们的离开而消散。
他深吸口气拎着菜筐推门进去。
刚进门就听见老秦的辱骂:“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废物,没用的东西,怎么才回来!”
老秦抄起鞋子起身准备打铜钱,发现铜钱身后跟着萧易不说,还带了个长相姣好的少年。
从少年身上的衣饰能瞧出是个好人家的少爷。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