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无师徒缘,与资质无关。”杨安当然明白陈苏叶此行的目的,不过是替主子来找东西,左右似阵风,今儿吹到门里来,明儿再吹向别处,哪里能当他的弟子。
他这启门与别处不同,启乃万物之始,包含其他三门的功法,怎么可能轻易教给外人。
此番婉拒算是给陈苏叶留足面子,他拂拂衣袖,说有要事处理,暂且先行。
岂料陈苏叶并未给他机会。
“晚辈诚心求学,本不想让您为难,师徒缘薄是真,但还有转圜的余地,晚辈有书信一封请您细看。”陈苏叶拿出洛轻铭的信交给杨安。
上面写着倾囊相授四个字。
杨安的手心沁出汗,什么叫倾囊相授?怎么个倾囊相授?明知是颗顽石也必须当金子点化?
他轻咳一声,让陈苏叶先回去,剩下的他尽快安排。
陈苏叶知道事情成了,对着杨安鞠躬道:“徒儿告退。”
此话又让杨安眼前一黑,险些栽倒。
陈苏叶倒是无畏,喜笑颜开的退到门外,甚至哼起歌来。
“掌门若是为难,记个挂名弟子尚可,对外有个交代,对内咱们关起门来怎么管教都可,她不是跟阿酒和欢儿要好吗?想必不会计较这些。”见陈苏叶离开,一位身着暗紫色衣裙的女子出现,对杨安提议。
此人是轻羽门门主,虞欢的师傅庄兮眉。
“师姐说的在理。”杨安赞同她的提议,当即传江清酒来。
“什么师姐师弟的,您是掌门岂能坏了礼数?”庄兮眉往后退一步行礼,说实在不该。
此时杨安起身,眉宇间带着不悦,似是再说这才不该。
“难道我当了掌门,会与师兄弟们生分不成?”见四下无人他卸下掌门的架子,同庄兮眉闲谈。
庄兮眉见说不过他,只好妥协任他说,直到弟子回禀说已经知会江师兄,她才离开。
陈苏叶拉着虞欢走了好远,回头一瞧长舒口气。
虞欢也跟着缓口气,问她结果如何。
“不尽人意。”陈苏叶摇摇头表示情况并不乐观,看虞欢难掩失落她补充道:“但结果是好的。”
说完拉着她去看胡适才。
不过她也犯愁,本该给给杨安的雪貂皮没给出去,总觉得占了便宜,甚至萌生出把雪貂皮给胡适才的想法。
她想了想有些缺德,才打消念头。
转眼间便到了胡适才的医堂,她还未进门直接被眼尖的胡适才瞧见,看见她时一双眼跟着发亮,赶忙招呼她进来。
“事情成了吗?”他倒显得无辜,进门就问结果。
陈苏叶白了他一眼,地方说的都错,哪里能成功?
埋怨归埋怨,结果还是要说的,陈苏叶将□□给胡适才。
“自然是成了,我现在也是逍遥门的弟子。”她隐去亲传弟子的结果和他说明,毕竟八字还没一撇,说的清楚对她没什么好处。
胡适才连连夸赞陈苏叶,似乎是要把之前的事情揭过去,迟迟不接□□。
“先生对我有恩,我送先生小玩意并非有求于先生,您大可放心收下。”陈苏叶以为胡适才不收是怕自己以后赖上他,连忙解释让胡适才安心。
可她也不想想,凭胡适才在逍遥门的地位,被众多弟子拥护者,收一个小小□□有何用?
不过是等着落灰的摆件罢了。
胡适才当然不可能收下,二人推搡时,陈苏叶藏在腰带里的阴阳葫芦掉了出来,暴露在二人眼前。
“这……”他瞧出是什么东西,弯腰准备捡起时,陈苏叶先他一步将东西收好。
“普通的小玩意而已。”见胡适才感兴趣,她赶紧收好,断了胡适才的念想。
可胡适才微眯着眼,捏了捏小胡子,满眼的主意。
只见他柔声对陈苏叶说:“那可不是一般的物件。”
他曾见过这东西,在扁承德的手里。
其实转念一想,萧易是扁承德最得意的徒弟,陈苏叶也差不到那里去。
陈苏叶此时觉得危险,甚至想拔腿就跑,岂料胡适才提了条件。
“老夫曾在友人手里见过此物,如今在你这儿得见,觉得怀念罢了,你若是能让老夫仔细瞧瞧那葫芦,医堂里的丸药你随便挑如何?”胡适才下了血本,不信陈苏叶会拒绝。
正如他想的那般,陈苏叶环顾四周,瞧着周围的瓶瓶罐罐,隐约有些动摇。
这可是胡适才的方子啊!把她从鬼门关拽出来的人研制的药,怎么都不亏。
“我看上几眼就归还,你可以多拿些药散。”胡适才见陈苏叶动摇,伸手比了个五。
意思是陈苏叶可以拿五瓶。
陈苏叶犹豫再三最后答应下来,不过她不急着选,反而让胡适才写借据,按手印。
她才没那么蠢,珍贵的药散往往不摆上去,真当她傻啊!
如今写了借据他没法抵赖,自己想什么时候拿就什么时候拿,岂不美哉!
“你倒是有趣,不像老东西和小竹子那么死板。”胡适才痛快的按下手印,对他来说阴阳葫芦可比几瓶药重要。
陈苏叶见胡适才爽快,收了借据将葫芦交给胡适才,并且讲了东西的来历。
其实不用她讲明胡适才也知道出处,只不过陈苏叶讲的有趣,倒是让他高兴。
仔细瞧过一番,确认是扁承德的东西,他开始询问扁承德是陈苏叶什么人。
“先生曾教过我。”陈苏叶的话戛然而止,她认为自己算他的挂名徒弟,又不好明说,毕竟在逍遥门的地界说是别人的徒弟显然不合适,更何况自己还要拜掌门为师。
胡适才自然明白陈苏叶的顾虑,因此想收陈苏叶的想法被他压在心底。
自己又不是没有人拜,怎得偏偏看重老东西的徒弟们,说出去让人笑话不是?
陈苏叶并未发现胡适才的不妥,她正算计着如何拿东西才合算,想起虞欢还在门口等她,这才拜别胡适才。
“等等!”胡适才及时叫住陈苏叶,将一个五寸长的木制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