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日已到,流冰自然从外面回来。
他轻车熟路的顺着密道来到应青芜的床板前,轻叩几声算是暗号。
应青芜刚好出任务回来不到半个时辰,人还醒着,索性放他进门。
流冰依然嬉皮笑脸的,只不过面上多了些憔悴,下巴冒出些胡青,看着粗糙不少。
“青木阁下还是那般不知礼数。”他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他预料的四菜一汤,心里难免泛酸。
“临时出了任务,剩下些冷的,你若嫌弃回去便是。”应青芜刚缓过来准备用膳,流冰便赶来嘲笑她不知理?他不请自来自己还没说什么呢!
流冰听应青芜说出任务,下意识的看她有没有受伤,二人不免离得近了些。
“你倒是胆大,伤没好就去做任务。”他说这话时不忘看向应青芜,怕她受伤又怕她不受伤不长记性下次依然莽撞。
“小喽啰而已,又不是解决不了。”应青芜眉毛一挑,显然不满意流冰的态度。
不过转念想来流冰也是关心自己,索性随他去。
话题被轻描淡写的带过,流冰不好再说她疏于准备这事,他拿出身后的布包交给应青芜。
“是什么?”应青芜看着手里的布包像是抹布堆叠而成的,不由得带着嫌弃。
流冰没有回答,整个人一副她看了就知道的嘴脸,让应青芜没有选择的余地。
应青芜只好打开,与破布外表不同的是,内里居然是一件裘衣。
皮毛顺滑触手生温,看着就是好东西。
“这……”应青芜直接将东西还给流冰,她可受不起。
流冰骄傲的神情随着应青芜丢过裘衣的瞬间僵在面上,他轻轻挥手将东西打回去。
“什么意思?”他不禁问出声。
“我受不起。”应青芜迅速回答,显而易见的拒绝。
可流冰却别扭得很,绝不伸手拿裘衣。
最终还是应青芜将东西捡起。
“这么贵的东西,你拿回去。”应青芜再次伸手给流冰,不料遭到流冰的质问。
“你也知道贵重?就这般原封不动的交予我?”流冰心里委屈,本来兴高采烈的给应青芜送东西,对方不夸奖一句便罢了,丝毫情面都不领的。
难道他豪掷千金,就是为了让应青芜拒绝自己的好意?
千金到不算什么,最主要是这份心意,担心应青芜受冻,特意在表面缝制粗布,穿上后可做迷惑之用,卸下便是华贵的裘衣。
他为自己不值,觉得将是自己冒昧。
应青芜瞧着流冰气的一张脸通红,也觉着是自己不该,想着队长不好直接得罪,干脆将东西收下。
“很合身。”她穿在身上顺便夸赞,希望事情就此过去。
流冰的眼神再次燃起光亮,对着应青芜竖起大拇指。
“小爷选的,自然合适。”他的声音精神许多,不似之前的死气沉沉。
“是啊!”应青芜本不想继续,见他恢复精神,下意识地回了一句。
“过些时日即使寒风白雪你也可以出任务。”流冰很满意自己选的裘衣,胃口大开甚至拿起桌上的鸡腿大口吃着。
他真是饿坏了,回来直接从死牢来到摘月宫,连口饭都顾不得吃。
应青芜没想到这点,她以为自己冬天不用出任务,毕竟是养尊处优的主子娘娘,而且夫君也不会让她顶着寒风做危险的营生。
但她觉得自己不会跟流冰提前为她打点不是一回事,她对流冰的态度也发生微妙的变化。
不知怎的,她越感谢流冰,越觉得她偷了别人的感情。
她李代桃僵她偷天换日好似所有下作的词都能用在自己身上。
可面前的流冰并不知情,他狼吞虎咽的嚼着嘴里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