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出宫道直奔雅青阁的小路,走到拐角处时,云雀拍了拍齐衍的衣摆袖口,确认没有沾上鬼曼陀的花瓣,直接将人拎起来往雅青阁内卧飞奔。
齐衍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扛起直冲院内,等他到门口时,只剩扶着门边干哕。
云雀贴心的为他倒碗水,齐衍喝下才好些。
他对云雀投去感激的目光,觉得云雀没要他的命算他命大。
云雀瞧齐衍的面色由红转白再转红,像极了走马灯,她小声在他耳边说:“我一时心急,简衡太医对不住了。”
没等齐衍有任何反应,云雀走到门前回话。
紧接着是柳莹示意二人进门。
云雀刚进门就被乌桃塞了个暖炉在手里捧着,下一瞬她便把暖炉递到身后的齐衍手里。
她皮糙肉厚的冻惯了,齐衍可不同,冻坏了还怎么给主子瞧病?算作赔罪她让齐衍安心用着。
齐衍受宠若惊,竟忘了请安。
可柳莹哪里舍得让云雀冻着,忙让她来身旁暖暖手,顺便瞧了齐衍一眼。
“天寒地冻的,他若是冻了手没法帮主子诊治。”云雀发现柳莹看齐衍,赶忙为人解释。
后面的话才是重点。
“主子刚才吸入鬼曼陀的花粉才呼吸不畅的,而且简……齐太医回去会把鬼曼陀从方子里剔除。”云雀说完用眼神示意齐衍快些解释。
齐衍整个人游离在外,完全忘记自己该说什么要做什么。
直到柳莹开口他才回过神,但柳莹问的确实另一个问题。
“齐太医可有把握治好本宫的病?”与乌桃他们的相处不同,此时柳莹自称本宫。
她需要尽快恢复,并不想吃齐衡父亲老齐太医的方子。
在她看来年老退位就该让贤,占着位置不放让她想起自己的父亲。
一样的令人厌恶。
提起柳知青她又想起爱女莹儿,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尽数冒起。
可她根本不清楚齐太医屡屡被召回的原因,知道的太多,要么用着,要么让他永远说不了话,齐太医也是无奈。
“齐太医在太医院坐镇多年,医术高超定能帮娘娘达成心愿,微臣告退。”齐衍垂头答话,说完准备告退。
众人都认可他父亲,他也只能伏在父亲脚下,没什么好说的。
正当齐衍迈腿准备离开时,柳莹再次开口。
“本宫说的是你,齐衍齐太医,本宫以为你的本事定会超过你的父亲。”柳莹伸手指指齐衍,示意他过来说话。
齐衍愣在原地,他不明白为何选他。
“微臣医术不佳,怕是会辜负娘娘的期待。”话音未落他已然跪地,等着柳莹发话让他离开。
本来天衣无缝的计划,没想到柳莹是个变数。
“就怕天资愚钝是假,藏拙才是真,若是本宫请陛下干预,可不会这般好说话。”柳莹自认为看人极准,确定齐衍是故意藏拙,特意邀他来诈他一诈。
“微臣在太医院不过二年,还请娘娘莫要为难。”齐衍不信面前这位樱妃能看穿他的心思,索性死不承认。
“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柳莹唤云雀上前,待她伸手直接将针刺在云雀的指尖。
只见针孔迅速泛黑,紧接着云雀的嘴唇也变成乌紫色。
“娘娘您这是……”齐衍扑通一声跪下,他支支吾吾的,说不上来一个字。
他认出此毒是断肠草,若是毒发半炷香必死无疑。
依照自己懦弱性子,不能为云雀诊治,也不能求情,只得在地上跪着。
“这次是云雀,下次就没那么好的运气,搞不好是家人。”柳莹摆摆手,示意云雀站到齐衍身侧。
她本想用乌桃,但她发现云雀和齐衍的关系更近,才临时换了人。
此时云雀摇摇晃晃的栽倒在地,齐衍下意识地扶了她一把。
察觉到不妥后,他将心一横,用袖子遮挡,捏碎藏在袖子里的香丸塞进云雀口中。
虽不能解毒,但至少可以暂缓症状,让她不那么痛苦。
云雀睁眼看向柳莹,心里万般不愿相信。
柳莹根本不在意云雀的目光,她反而看着齐衍,十分冰冷地提醒:“云雀的命可在你手里,你若搭救她自会平安,你若不想救,放任也无妨。”
说完才看向云雀道:“你别怪我,你的命可不在本宫手上。”
齐衍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拳,他在赌,赌柳莹舍不得云雀,赌她有解药。
此时柳莹地声音再次响起:“齐太医多犹豫片刻,她便多了片刻危险,解药早被本宫扔了,也别觉得本宫舍不得,一个丫头罢了,再从市集上捡便是了。”
听完柳莹地话,云雀品出端倪,她一言不发,屋子里静得很,直到她没忍住吐出大口鲜血才打破平静。
她知道主子没想杀她,易定另有目的。
也正是鲜血来的及时,齐衍伸手探脉,然后施针放血,不到小半刻钟,云雀的面色恢复,连指尖的颜色也褪去。
而柳莹也将齐衍的手法看在眼里,心想着自己果然没看错人。
云雀更是呆住,这还是她之前认识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吗?
“既然娘娘没有吩咐,齐衍告辞。”齐衍哪里敢多待,赶忙找个理由离开。
柳莹并不给他这个机会。
“还是服解药较为稳妥。”她将乌黑色的瓷瓶子给了乌桃。
乌桃接过,转身走了几步递给齐衍。
齐衍本准备退下,见状只得迈回来,哪有救人救一半的?
但他打开瓷瓶的瞬间,整个人眉头皱起,神情也有细微变化。
“娘娘这是何意?”眼下他明白,整个局是柳莹为了试探他设的,而他现在不好抽身。
“只看一眼便知是毒药还是解药,齐太医现在还能说自己医术不佳?”柳莹说完拿出另一个瓷瓶命乌桃交给齐衍。
这是真的解药。
齐衍无话可说,将解药给云雀服下。
云雀本就被齐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