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没眼色的哑巴,怎么好伺候您,要么您再瞧瞧旁人?”刘全贵知道这位刚进宫,又没心机手段,还不赶紧让自己人上位。
岂料温白荷根本不买账,尤其是刘全贵不想让她拿人,她更要带人回去。
“刘公公这是什么意思?主子选人还需要你首肯不是?”没等温白荷开口,春华抢先说话。
自从彩英欺主的事情发生,她明白要是自己不向着主子,那便没人会敬重,都欺负外乡的小姑娘。
温白荷说不上来感动,她觉得春华有些蠢笨,不过不至于让她讨厌。
刘全贵见春华发话,正想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宫婢,被温白荷手中明晃晃的令牌吓得不敢说话。
这令牌是黄金所铸,贵重不说,上面如朕亲临四个字才是真正让他畏惧的东西。
不等温白荷责问,他扑通一声跪下,紧跟着响起清脆的巴掌声。
“算了,明明是个好日子非要弄得如此不吉利。”温白荷收回令牌,带着人离开。
捧高踩低的狗奴才,她看了就恶心。
温白荷离开敬事房后不忘问话,广胜虽是哑巴好在不聋,反应也快,不像是个蠢笨的。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反正过段时间也会李代桃僵。
她越看越觉得广胜顺眼,又说不上来,她心情好多赏了些银子。
广胜听着铜钱的脆声,心里不是滋味。
和温白荷观察的那般相同,他并不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他的主子是此前的王爷。
这位王爷私藏贵子全家被流放,那贵子却还活着,他被主子送进宫,想法子把情报传递出去,说起自己的主子也是奇怪,明明和贵子是同父异母所生,还是当今圣上的侄子,且天下已定,何必手足相残。
不过只要能为王爷昭雪,他愿意跑这一趟,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哑药更是不值一提。
听说这位温答应受宠,自己只要跟着不愁没机会。
温白荷根本不知道广胜的身份,若是知道,她怎么也会帮着,可惜棋子终归是棋子。
当她回到沁芳殿时,并不知道自己的碗筷全被人下了毒,柳莹也是如此。
倒是广胜瞧出不对劲,但他不敢确定不好妄动。
洛轻铭自然日夜与温白荷相对,不是因为他想见温白荷,而是他发现温白荷新选的小太监不对劲。
此时温白荷养精蓄锐,柳莹龟缩不出,斗得最狠的当属淑贵嫔和应青芜。
淑贵嫔解了禁足,应青芜协管后宫,本是合作共生的局面,可二人面和心不和,说了合作共赢,实则各怀鬼胎。
十日后的赏花宴,温白荷跟柳莹同时吐血昏倒,将战事揭开帷幕。
齐太医上前诊治说是中毒,并且说此药剧毒,只要沾上便会皮肉溃烂,哪怕是下毒之人也要格外留心。
应青芜听完恍然大悟,立刻将手缩回。
淑贵嫔瞧见她心虚的神情,以为此事成了,立刻上前扯住应青芜的右手,喊着真凶在此。
可带着溃烂脓包的假皮肉早被应青芜扔掉,和花土融为一体。
应青芜奋力挣扎,说淑贵嫔冤枉人。
“你若心中无愧何必遮掩,躲躲藏藏还不是有鬼!”淑贵嫔瞧她心虚的模样,更为用力扯着她的手,将掌心摊给众人瞧。
掌心上只有些红疹,并无齐太医口中的溃烂化脓。
“前些日子海棠花开时,娘娘不小心沾到花粉才起了疹子,娘娘怕陛下会厌弃,特意嘱咐奴婢莫要声张,没想到却被您污蔑!”绿莹红着眼眶替应青芜辩解。
应青芜委屈垂眸,心里庆幸还好做戏给绿莹看,绿莹不会说谎,她的话十分可信。
淑贵嫔显然不能接受如此说辞,她抓着应青芜的手腕让齐太医瞧。
齐太医给出的答案和之前没有区别,都是说应青芜无罪。
“就算姐姐瞧不上,也不必如此侮辱人。”应青芜的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看着让人心疼。
洛轻铭没有动作,他心里尽是柳莹和温白荷的安危。
可戏还是要做,他揽过应青芜的肩膀问淑贵嫔可有其他证据。
淑贵嫔哪里有什么证据,此事先不说是她自导自演,她自以为成事,除了在应青芜卧房偷放过毒药之外,并没有其他证据。
“本宫就事论事,哪里冤了妹妹?陛下大可差人搜宫证明妹妹清白。”她想既然闹大了也不必装作姐妹情深,干脆撕破脸皮。
她给应青芜下毒,就是想借着应青芜的手除了温白荷,可柳莹怎么回事她确实不知道。
不过结果没什么变化,都是应青芜押入大牢,她等着即可。
事实并非如此,宫人搜宫时确实给在摘月宫搜到毒药,可启文殿也没能幸免。
摘月宫和启文殿的物件不同,摘月宫的是胭脂盒装着的,而启文殿是白玉瓷瓶装的。
经齐太医验证,这两种药散就是温白荷跟柳莹中的毒,而且是同一人制作。
应青芜瞳孔骤然紧缩,死死的盯着被搜出的无证。
那些药粉她明明算好计量不会留有剩余,怎么还被人搜出?
她怨毒的看向淑贵嫔,一切都了然。
“是你!是你诬害,嫔妾冤枉,请陛下明察。”应青芜跪下叩头,看起来像是被冤枉的模样。
淑贵嫔此时更为震惊,怎么会?此事定不简单。
“清者自清无需多言,嫔妾相信陛下定有决断。”她反而坦荡,毕竟应青芜和她都被搜出毒药,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洛轻铭听闻有片刻失神,紧接着他目光阴冷的看着淑贵嫔,继而转向应青芜。
淑贵嫔毒妇般的心思也配说和程素衣同样的话,真是平白无故恶心人。
“即是如此先全部收押,关入宗人府查办,等人醒了再查。”他示意侍卫们先将人压下去。
此时一向沉默的招华跪倒在地,头磕在地上求饶:“求陛下放过奴才,此事和奴才无关啊!”
话音落下淑贵嫔如遭雷击,站在原地怔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