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泪眼下是平静无波的情绪,她低头拭泪隐藏极好。
此时看戏的应青芜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盘中餐。
“嫔妾认罪,嫔妾还要状告应嫔,她本不是贵女千金,而是应承天找来代替自家女儿入宫的低贱婢女。”淑贵嫔说完看向应青芜,眼底是少有的坚定。
这几天她看了数遍洛轻铭写的手札,别说直接陈述,就算倒背也可。
此话一出众人神情惊人的一致,皆是震惊然后了然。
这不是稀罕事,不过确实是近日里不多的大事。
“诬告是重罪。”洛轻铭不急于质问应青芜,反而让淑贵嫔谨慎回话。
短短几字,谁都听得出来他有意护短。
应青芜眼中的慌乱仅有一瞬,听得出来洛轻铭在乎自己,她稳稳心神,人也有了底气。
可惜她脑子实在不聪明。
“你自己做了错事认了便是,何必要污蔑他人。”应青芜自以为无碍,却正好说明她心虚。
淑贵嫔并不怀疑洛轻铭手札上的内容,看应青芜态度如此,更坐实真相。
她只要让人露出马脚即可。
温白荷跟柳莹并不关心应青芜的真实身份,这二人本就是贫苦出身,若说血脉,他们并无分别。
更何况洛轻铭让她们陪着,摆明让她们看戏,她们看着就行。
“我有没有污蔑,你心里最清楚。”淑贵嫔目不转睛地盯着应青芜,试图逼退她。
应青芜死猪不怕开水烫,强撑着不露出破绽。
“陛下审的是投毒案,你顾左右而言他故意混淆视听是何用意?”她起身指着淑贵嫔,说她居心不良。
洛轻铭示意她坐下,但其余的只字不提。
“毒害他人的罪我认,可你也跑不了。”淑贵嫔浅笑着看她,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她必须把应青芜拉下来陪她。
应青芜虽然听话坐下,但心里实在慌,总想说些什么证明自己。
她看向洛轻铭,像是求助又像是担心。
洛轻铭微微摇头,提醒她莫要多言。
此时淑贵嫔又继续逼问。
“你敢说你从未起过歹心,是真心实意对后宫众人?”她如今这般模样还有什么机会,自然要尽力把应青芜拉下来。
“怎么不敢?”应青芜想都没想立马回话,看着坦然自若,实际上也没差。
不过是几句谎罢了,有什么说不得。
淑贵嫔一反常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追问:“这可没什么意思,你要用你的孩儿发誓,若是有半句虚言,你的孩儿会被鬼魂缠身,口不能言耳不能听,且生来痴傻无药可医。”
应青芜听完急了,咒骂她是毒妇不说,诬陷她还诅咒她的孩儿。
“陛下您瞧,她根本不敢,说明她心里有鬼。”淑贵嫔借由话头转移重点。
应青芜立刻辩解,说自己觉得誓言不吉利才没说,不是因为怕誓言应验。
这话任谁听来都是应青芜自乱阵脚胡乱说的,可洛轻铭偏偏信了。
“轻……应嫔明白何事该做何事不该做,如此离经叛道,没有证据不可妄言。”他扫视一圈,目光停在淑贵嫔脸上,意在警告她别乱说话。
应青芜看向洛轻铭,被人保护的感觉真好。
“嫔妾对天起誓,若有半句虚言,永世不入轮回。”淑贵嫔自然得下猛药,不过她没说谎自然不怕。
见淑贵嫔如此说,洛轻铭不好拒绝,只得先听她陈情。
“陛下不会轻信嫔妾,大可传唤云儿来与其当面对质。”淑贵嫔明白洛轻铭做戏,她肯定要把戏做足。
此话倒是提醒洛轻铭,洛轻铭当即吩咐去应承天府上传人。
云儿正核对账目,被突然来的侍卫吓了一跳。
她拿出银钱试图打探消息,可侍卫不为所动。
当她拿出金锭子时,那侍卫才开了口。
她知道是自己的机会来了,殊不知应承天和安静娴在门口听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