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荷转头刚好和洛轻铭四目相对,那双眼满是情意,她的心跳漏了几拍。
“不管前人是谁,现在陪在孤身边的人是你,也只有你。”洛轻铭牵起她的手,将一只通体雪白的玉镯戴在她的手腕。
玉镯胜雪般洁白,通透莹润,细看之下会发现镯上刻着并蒂朱顶红花。
温白荷垂下眼帘没有过多欢喜,她并非厌恶镯子,可也谈不上喜欢,甚至并未仔细查看,只是习惯性的跪谢洛轻铭。
没等跪下又被人拦下。
“你以后都不必跪孤。”洛轻铭免了温白荷跪礼,而后牵起她的手让她仔细瞧瞧。
温白荷这时才发现,镯上的不是紫阳随处可见的百合,而是阿默才有的朱顶红,还是并蒂,洛轻铭真是花了心思。
她抬眼看向洛轻铭,却不敢接话。
“孤能分得清,正如朱顶红和百合,你从不是替身,是上天赐予我的礼物。”洛轻铭用默语说的话,一字一句落进温白荷的耳朵里。
哪怕温白荷再不愿意相信,这一瞬间她必须承认自己是被洛轻铭打动的。
她的心正被洛轻铭不留痕迹的撬开。
“陛下说笑了,您是九五至尊,就算分不清也不妨事。”温白荷赶紧为自己找补,她不能被洛轻铭牵着鼻子走。
洛轻铭意识到自己太心急,借故事忙起身离开。
看似逃之夭夭,实则尽早抽身。
要他真忘了程素衣?怎么可能?温白荷也配?
话虽如此,但他尽可能地关照温白荷。
比如晚膳时,春华发现温白荷胃口比之前好上许多就提了一句。
温白荷觉得春华说的有理,再看想这些菜肴时,竟发现都是自己爱吃的,顿时哑口无言。
不是姝儿的而是她的,尽管她有意模仿姝儿,却还是被洛轻铭发现差别。
这要她怎么说?说洛轻铭没事给自己找麻烦?倒也不是如此说法吧!
温白荷心里装着事,吃饱后反而没睡好。
应青芜也是如此,只不过她是愁的。
已经六天,别说夫君来看自己,小安子几天不见人,连绿莹也比之前怠慢。
一开始她还懊恼自己心直口快耽误夫君的计划,可一连几天洛轻铭都没来见她,她心里不是滋味。
哪怕她真的打了温白荷又如何?那个外来的狐媚子,打她都是轻的。
应青芜担忧自己同洛轻铭生了嫌隙,又不能去质问算账,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此地等待传召。
可洛轻铭何时才会传召她,她心里也没底,她的怒火又转移到这些奴才身上。
尤其是见不到人的绿莹和小安子。
这是什么意思?觉得她失了势,全投奔新主子去了?想到此处她更是生气,等绿莹来直接赏了两巴掌。
绿莹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当主子心情不好,赶紧说些开心的话哄应青芜开心。
此时应青芜哪里能开心起来,随手扯着绿莹的耳朵问她小安子去哪了?
“小……小安子他……”绿莹实在不知怎么说,她扑通一声跪下,低垂着头再没多言。
应青芜猜到些许,无非是小安子见她不得宠,投奔去了其他人的宫里。
“说吧!是柳莹还是温白荷?”她沉得住气,反正也出不去,没必要和奴才置气。
小安子去其他宫室不是坏事,以后召回也方便。
可绿莹的回答却让应青芜坐不住。
“他……他去了御膳房。”绿莹回话后完全不敢看应青芜,不用看也知道自家主子怒火中烧的模样。
现在主子失势,自然人人都要踩上一脚。
应青芜又气又恼,本以为小安子去做卧底,谁知道他去了御膳房。
去御膳房也罢了,竟半点不在意她的死活?
她这几天的吃喝跟馊水有什么两样?想到此处她更是大吵大嚷,连绿莹都跟着遭殃。
“主子,主子您小声些。”绿莹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一边拿出仅剩的药散给应青芜处理伤口,一边提醒自家主子小点声。
应青芜这回哪里还在乎?
身上疼的厉害,心里也疼,要是再不喊几声,她还不得闷死?
“这会再不说话,别人该以为本宫死了!”应青芜丝毫没有轻声,又嚷了几句才消停。
她心里也明白,不过是自己虚张声势罢了。
无论她吵嚷还是沉默,都无人在意,甚至连个洒扫宫女都不愿意来到门前提醒一二。
这回她是真的失了势。
但她怎么也想不通,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因为她打了温白荷全都变了。
她一直再等洛轻铭来见她,哪怕偷偷来,哪怕和她解释一句她便会信。
可惜几天过去人都没来,只有偶尔太监宫女在门口闲谈,说陛下对新来的温答应多么体贴。
她只能说服自己再等等,一定会有信的,终归是骗人骗己。
明明说过会信自己,明明不介意自己的身份,怎么就……
应青芜的神游被绿莹的声音打断。
“主子!现在外面都在传您疯了,您可不能让人坐实罪名,再不能翻身啊!”绿莹担心应青芜,其实应青芜待她总比其他人强些,至少她还活着,不像采安和青芝那般丢了命。
“疯了?什么时候说的?”应青芜回神,发现绿莹说的话她之前从未听过。
“是您打温答应那天,陛下说您魔怔,特赐恩典让您待在摘月宫。”绿莹挑挑拣拣可着好话说,生怕应青芜发疯做出错事。
应青芜听完绿莹的话,之前没被在意的记忆涌现出来。
什么魔怔,洛轻铭特意说她疯了,将她幽禁摘月宫,非死不得外出。
说的倒是好听,平白无故给许多人瞧她的笑话。
紫禁城的风水倒是养人,来这儿不过二载,疯的疯死的死,现在连她也疯了,真是可笑。
应青芜的想法以冒头就被她压下,她觉得自己不该怀疑夫君,他们虽不是患难与共但至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