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魅四下看了眼,发觉没人后塞给小全子一锭金子。
“这可使不得。”小全子嘴上推脱,双眼死死盯着金锭子。
鬼魅假意收回,用袖子挡住将东西顺进小全子手里。
“全公公不是说咱们一家人嘛!自家人哪里需要客气,更何况咱家什么都没做您说对吧!”她朝小全子使眼色。
小全子收下银子,笑的更为谄媚,连连点头赞同鬼魅。
鬼魅给了银子,自然要打探消息。
“您说陛下差您来请主子过去,您可晓得是什么事情?”她小声问小全子,声音虽小却足以让人听清。
小全子沉吟片刻才开口:“不瞒您说,陛下和那位怕是要吵起来。”
他故意买个关子等人问,鬼魅也很上道追问。
“那位见陛下的时候就一副急火攻心的样儿,说话时丝毫不顾及规矩体统,气冲冲的找到陛下,还指责陛下对温主子娘娘不好。”他说到此处又噤声。
鬼魅自然继续追问洛轻铭是什么态度,顺便又塞了银子过去。
看出小全子是个贪财的空架子,这种人只要给钱就能成事,她反而安心许多,不在乎身外银两。
“咱们陛下倒是好脾性,说是要设宴给那位接风洗尘,那位不听,非说咱们陛下故意欺负人。”小全子说到此处也感叹阿哲布是个蠢的,千里迢迢跑来和陛下求个公平。
紫禁城里人人都知道陛下对这位温贵人极其宠爱,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消息,把人从阿默骗过来。
想必消息传遍,有脑子的人多半会如此想,还有些人绝不会非议主子对错。
此时温白荷在心里骂了阿哲布几次,这个节骨眼出现,不是给她添乱吗?
鬼魅也觉得是麻烦事,平白无故给了其他妃子挑事的借口。
别人她不担心,最怕柳莹联合其父朝堂上弹劾,等到局势已定,陈苏叶再从冷宫出来,她们真会白忙。
二人心里慌乱,但是面上镇定,鬼魅心不在焉的和小全子聊着。
小全子也懂,但是戏要做足,一路上都在说洛轻铭如何关心温白荷。
走出宫道看见抬人,他赶忙小跑过去传唤。
抬人不敢怠慢,一路稳稳地行至御花园。
洛轻铭听到人来通传,在温白荷没到入口处那会,就带着阿哲布去迎接。
于是阿哲布看到如此一幕。
温白荷从轿辇上下来,衣着光鲜不说,身上还披着价值不菲的氅衣,他眼睛都看直了。
“陛下!”她娇笑着往洛轻铭怀里钻,完全没看见阿哲布似的。
阿哲布觉得场面有种说不上来的诡异,但他眼见温白荷如此,便没了发难的机会。
春华在二人身后跪着,若是不注意便会忽略此事。
“你不必再说此事,朕对她是真心的。”洛轻铭之前故意引导阿哲布问他,正是算准温白荷此时来,刚好借此表明心意。
温白荷迷迷糊糊的,经洛轻铭提点才想起阿哲布来了这事,不情不愿的从洛轻铭怀里钻出,喊了声表哥。
谁都知道这句表哥是高攀,因此阿哲布也不舒服,但于情于理必须接受,有洛轻铭的关系在,明面上是他高攀。
可他不知道,温白荷的疑心在此刻被勾了个十成十,她甚至瞪了阿哲布一眼。
她下意识传唤鬼魅,想把阿哲布带走,转头一看鬼魅却不见了,身旁只有跪着的春华。
“妾身子……好些,多亏陛下照料。”她本想借故离开和阿哲布通气,却发现阿哲布正希望她离开。
不止希望她识趣退开,还有不能被她知道的事情要说与洛轻铭听。
她临时改口,准备寸步不离的跟着二人。
洛轻铭揽住温白荷,说瞧她安心便好。
“你之前来紫阳过于思乡,朕看你憔悴不少,正准备怎么把人请来,没想到人自己就来了,可能是感应到你思念故乡。”洛轻铭说着吩咐孙德荣拿些糕点。
众人移步到八角亭中小坐。
温白荷忙说自己得洛轻铭照顾,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她低头鼓捣着没见过的时令鲜果,同时把人想象成阿哲布。
银勺刺进果肉,红色的汁液四溅,想着是阿哲布的脑仁。
阿哲布哪里知道温白荷的心思,他正盯着二人,想看出什么端倪。
他明明是收到消息才来的,怎么跟想象的不一样。
有出入就算了,怎么温白荷完全不配合?他脑中闪过不需要验证便可得出结论的想法。
温白荷已经被洛轻铭驯服,现在是洛轻铭的人,既然如此别怪他卸磨杀驴。
他本就看不上温白荷,觉得小女子娇娇弱弱难当大任,如今正好换掉。
没等阿哲布开口,洛轻铭已经有所行动。
“勺子可不是这样用的。”他熟练的拿过温白荷手上的果子放到盘子里,紧接着拿着帕子仔细擦拭着温白荷被染红的手指,最后放下手帕,舀起果肉送进温白荷嘴里。
温白荷下意识地张口,没觉得有丝毫不妥。
等她反应过来之后,已经被洛轻铭喂了大半个果子。
“妾失礼了。”她赶紧为自己找补,要是被主子知道,可真不好交代。
看阿哲布一副小人嘴脸,就知道他不可能替自己圆谎。
此时此刻她有种被人当场擒获的羞耻,却在洛轻铭的柔声细语中消失殆尽。
“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失礼?你当是回了家,尽情享乐就好。”洛轻铭拍拍温白荷的肩膀,示意人可以离阿哲布近些。
于是温白荷坐到洛轻铭的对面,十分艰难的挪到离阿哲布身旁。
阿哲布的胡子稍微颤了颤,看得出来很不喜欢温白荷,洛轻铭只当没看见,玩笑似的和人聊家常。
“说起这果子,朕想起阿哲布说你有个姐姐,平日里待你极好,可有这回事?”他试探性的问旁边的温白荷。
温白荷没有回答,阿哲布抢先开了口。
“确有其事,当时她们被称为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