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听听青霓怎么说,看会不会是误会一场。”
聂青霓循声望去,看到宿影满脸焦急,不一会儿,其他峰的长老也瞬间而至。
聂青霓一瞬间梦回身陷七星阵的场景,她心里好像有一团火,烧得只剩灰烬,满腔恨意都变作冷意。
她眼中泪意褪去,仰着脸,固执道:“我没错。”
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虚弱的少年音:“师尊没错。”
众长老惊讶地看了过去,看到一个孱弱的少年浑身是伤,虚弱地伏在地上,一字一句道:“执法堂的人见我身上穿着师尊的衣裳,便给我和师尊定罪,说我们不清不白,可,那不过是因为师尊善良,怜我连一件干净衣裳都没有,才将她的衣服暂借于我……”
邬昭白声音隐忍:“师尊光风霁月,却蒙此白冤,自然不服,可执法堂的人却要逼迫师尊下跪认罪,师尊才会誓死捍卫自己的名声。”
说罢,他抬起脸,一双黑白分明的眼,亮煞煞的,“请掌门人及诸位长老明鉴,还我师尊清白。”
邬昭白三言两语将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聂麟周面沉如水,望向了万清河:“师兄,他所言可是句句属实。”
万清河自然不会承认,他拂袖怒道:“我只是在行一个执法堂长老的职责,若是掌门人信不过我,那我只能任凭定夺。”
这番欲盖弥彰的话令聂麟周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一言不发。
一旁宿影叹了口气,将聂青霓的却邪拾了起来,牵住她的手:“青霓,起来吧。”
聂青霓起身,漆黑的眼珠望着聂麟周,聂麟周下意识移开了目光。
一旁的三长老高乘风笑着和稀泥道:“师兄,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不必闹到行刑台上这么难看,不如,回执法堂将这件事来龙去脉弄清楚。”
“若是污蔑了青霓,也是师兄的不对。虽然说修士不重名节,但青霓毕竟是个女孩儿家,要是因为此事,影响了青霓的剑道,那三年后的剑道大会可就不能让其他门派看到我们大放异彩的样子了。”
万清河冷笑:“我们崇山派人才辈出,我的弟子一样可以在剑道大会上大放异彩。”
高乘风笑道:“是,师兄说的没错。”
他幽幽盯着万清河,眼里依旧笑着,可语气却暗含威胁:“可是,师兄别忘了,师祖说过,青霓她才是我们崇山派最大的希望。”
听到师祖两个字,万清河的瞳孔下意识睁大了,冷哼一声:“此事我处理得的确有失偏颇,回执法堂再议。”
说着他手中灵气飞出,打在邬昭白的锁链上,又带着骆家川和蒋喻,率先朝着执法堂而去。
聂麟周深深看了一眼聂青霓,眼神复杂,也转身离去。
其他长老也各自朝着执法堂而去,只有宿影回头担忧地看了两人一眼。
邬昭白一脱困,立刻一瘸一拐地朝着聂青霓而来,看着她唇角的鲜血,胸口一阵剧痛,那种痛更甚于每一次取血之痛。
他小心翼翼,想去拉聂青霓的衣袖,却又顿住了。
他知道,他不能再给师尊添麻烦。
却感觉自己胳膊被紧紧捉住了,他眼瞳一颤,看到聂青霓问他:"你额头上的伤、还有你肩膀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邬昭白长睫颤动:“是那个头戴抹额的弟子,他弄伤了我。”
聂青霓“嗯”了一声,放开了他没再说话,又转头一瞬不瞬地望着蒋喻的背影,她忽然道:“邬昭白,你恨他吗?”
邬昭白声音有些嚅嗫:“恨……”
聂青霓却道:“那就记住这份恨意,永远记住。”
既然要让他成为以后的反派大魔王,那他应当要学会恨,这世间,唯有恨比爱更长久,更刻骨铭心,也更毁天灭地。
邬昭白心口震撼,像是永不熄灭的火焰在熊熊燃烧,烧得他四肢百骸都疼得厉害,却令他孱弱的心跳无比激越。
一个声音在告诉他,那声音似乎是他,又似乎不是他,如妖如魅。
师尊,原来,我们是同一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