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向跟随如怀来到一个郊外的院落门前。
从外表来看,这个院落占地面积比她的公主府还大,比富商的还美观。
两个侍卫守在两边,拦住来人,喝道:“此地乃贵人私宅,外人不得入内!”
扶向没说话,看了一眼身后的人。
如怀会意。
他近前去,三两下就把侍卫打趴。
然后如怀快速消失在原地。
扶向面色如常,一个眼神都不愿多留。
是的,她在外人面前立的是傲慢无情的人设。
这个人设也是被世人所唾弃的。
她也很苦恼啊,随便演演都这么深入人心。
只有她知道自己这么演的原因。
只是在别人眼里不只有傲慢,还有残暴。
可是她演的人设连自己都差点相信了。
其实,民间百姓的谩骂她也不是都能做到不在意。
幸好,她有幽帝幽后和扶川这么好的家人,他们身居高位,却能像普通百姓人家一样相处。
帝后不会因为扶向是个女孩就苛待她,也不会因为扶川是男孩就溺爱他,他们平等的爱着兄妹俩,也爱着幽朝的百姓。
扶向在民间的名声并不好,当她虐打下人的消息传到帝后耳中,他们第一时间不是呵斥扶向,而是查明了她打人的原因,最后发现那个下人其实是个暴虐狂,仗着公主的威名强抢民女,害死了两名少女。
她不让把调查结果公布出来,请家人帮她维护蛮横的角色。
而旁人看到的只是永宁公主残害下人,并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没有辩解,因此被冠上了残暴的名号。
扶向抬脚跨过一个侍卫横在地上的手,仪态端庄地走近内院。
院子里安静得像死亡的豹子。
只见一群身着黑衣,腰间绣着云状图案的人,个个手持利刃指向被围起来的屋子。
其架势随时都可以破门而入。
领头之人不知从哪搬来了椅子。
稳稳地坐在椅子上,一边缓缓扇扇子,一边朝正面的屋子喊话。
看到扶向又乐呵呵地起身:“老板来了,你是没看到,昔日那个风光无限的左丘大人求饶的样子有多好笑,这大概是我苏修然有生之年遇到的最有趣的事了。”
扶向不喜欢手下管她叫主人,便让他们叫她老板。
扶向扬唇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她紧盯着唯一一个阻挡住屋内景象的门:“是么,我也想看看有多好笑。”
扶向整个人装扮得十分华贵冷艳,她身着红色大袖襦裙,齐胸处绣着金色花纹,外面披着白狐披风,如同冰雪中燃烧的火焰耀眼夺目。
周身散发出卓而不凡的气场。
她眸光转冷,厉声道:“破门!”
听到扶向的指令。
位于木门最近的两个人同步抬脚,利落地踹开。
“嘭”的一声,木门碎成了木块。
落入眼中的是一个身着华丽衣袍的中年男子为了护住一妻一儿,将他们护在怀中。
显然,三人被刚才踹门的声响吓到了,颤抖得不成样子。
“左丘大人,近来可好?” 扶向热情地笑道,像是个接待客人的东道主。
她在苏修然拉来的椅子上坐下,拢了拢身上的白狐披风,翘起二郎腿。
被叫左丘筵的中年男人抬起头看着扶向。
眼中的情绪从愤怒到逐渐激动:“你就是为首之人吧?不管你要如何,只要你放了我们,或者放过我的妻儿,我可保你一生荣华富贵!”
话音刚落,苏修然爆笑出声。
因为听到了很有趣的笑话。
扶向只面带微笑地把玩手中的匕首,看小丑似的看着左丘筵。
苏修然单手向下发力,手中的扇子被打开,带着痞气地开口道:“左丘筵啊左丘筵,我只当你是不开口,没想到是蠢啊。”
苏修然“切”了一声:“左丘大人不妨左右看看,如此之大的精英队伍都是来抓你的哦,你当我们小姐是吃干饭的呢?还保一生荣华,先保佑你自己死得痛快吧。”
扶向面具下的神色依旧淡然:“修然,说正事吧。”
苏修然点头:“好。”
他问道:左丘筵,我问你,八月十五那天晚上,与你私下会见的人给了你一把钥匙,那个钥匙在哪?”
左丘筵顿了顿:“你们怎么知道的?我在周围都安排了高级打手。”
苏修然大笑:“高级打手?呵,你说的是那几个蒙面小喽啰?被我们老板一掌拍飞的那几个废材?”
他一边说一边模仿扶向出掌的样子。
左丘筵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重金请来的高手竟被眼前那个小姑娘一掌就解决了。
终究是他输了。
左丘筵叹了口气:“我可以告诉你,但必须先放了我妻女,否则我就是死也不可能说出来。”
苏修然扭头看向扶向。
她手肘抵着椅子把手,单手撑着下巴。
扶向慢条斯理地开口:“还有条件吗?”
左丘筵又开口:“你们要护送我妻儿安全离开盛京城。”
见扶向没说话,左丘筵补充道:“还得给我娘子一些盘缠。”
苏修然火气上来了:“给你脸了吧?还得寸进尺。”
扶向抬手示意苏修然,他才不情愿地闭上嘴。
扶向换了个坐姿,用捕猎的眼神看向左丘筵。
“左丘大人提了三个条件,对我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她的眼神柔和了几分,“我为何要答应你?大人若是不愿说,我自然也有办法撬开你的嘴,何苦浪费精力去应付你家那将死的妻儿。”
左丘筵慌了:“我所做之事他们一概不知!若您答应了我那三个条件,我自会给小姐一个满意的答案。”
“哦?大人不妨说说,什么是令我满意的答案。”扶向对他的答案并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