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一手拿着锦盒,一手拄着九龙权杖,一步一步走出藏剑峰,走出昆吾宗。
无衡先是看了眼他身后,见没有其他人,心下明白这是没把人带走。“师弟,回去?”
无忧没有回话,自顾自地运气登上灵舟。
无衡轻叹,随即也登上灵舟,吩咐弟子返程回曲阿寺。
灵舟内,无忧打开锦盒,看到了里面摆放着一株灵植,还有一封信。
拿出信拆开仔细阅读。
无忧亲启,见字如面。
世人烂漫,只知金乌扶桑,不知其好友九色鹿。时隔万年,久别重逢,得以见面,吾甚喜。
曾言吾有一爱,名唤地日草,味甘,承诺赠予你一尝。当年突遭变故,现已物是人非,但吾不敢忘言,特寻来奉上,望收。
无忧其名,本一世无忧,岁岁年年好相伴。名字很好,也很适合你,愿你一如此言,顺遂无忧。
吾归,心中有所爱,肩上有所担之责任,不敢忘。东洲,中洲,两地不同,我们二人亦不同,望各自安好,不必忧心。
愿往后顺遂无忧,所得皆愿,早日勘破大道。
乌留。
嘀嗒……清泪顺着脸颊留下来,无忧捏着信纸,久久不言。
半响,才看向锦盒,轻拿起地日草尝了尝,甘甜的鲜味在嘴中绽放。
无忧喃喃自语:“甜吗?为何我尝着苦。”
昆吾宗
方鹤又收到消息,各地忽然大乱,凭空出现了许多堕落者,向昆吾宗求助。
方鹤派遣弟子下山救人,扶云泽请愿下山与各弟子一道救人,方鹤犹豫再三,最终同意了。
不知是谁说出来了大荒劫难的真相,所有人会被不知名的力量影响到,双目猩红,神志全无,六亲不认,只剩下杀戮与执念。
一时间人心惶惶,不少人公开直言要扶云泽去死,舍小命为大家。
扶云泽站在灵舟的最前方,依旧那么的风光霁月,神色淡漠,似乎没有被流言影响到丝毫。
各弟子小心翼翼地偷瞄扶云泽,对于大师兄就是上古扶桑树这一消息,他们到现在都不敢相信,那可是上古神木,竟然会转世成自己的大师兄!
同时也听说了扶云泽以身殉道的消息,说实话知道登天路可以重启,劫难可以解决,那自然是欢喜的,但若是要用大师兄的命来换,又不那么值得了。
虚无缥缈的卦象,是真是假尚且不能证实,就想让大师兄死,这怎么使得。
乌木栖站在弟子中,看着扶云泽的背影,长叹。
经过好半天的飞行,众人来到中洲的一个镇子,还未进去,就已经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预感到此事不妙,众人赶紧下灵舟进去查看。
尸体,血迹,绝望的眼神,不甘的面容,死相惨状,触目惊心。
扶云泽蹲下身子查看死去的尸体,身体还有几分温热,说明死去时间不长。
“走,我们进去查看还有无活口。”
顺着镇子的街道不断深入,一路上都是横尸,各弟子不忍地别过头,没想到会如此严重。
“深儿,不要,不要杀娘。”前方传来妇女崩溃地哭喊声。
众人暗叫不好,急忙顺着声音跑去。
只见一个身强体壮的男子,手持刀,面目狰狞,双目泛红,像妇人砍去。
“啊…”妇人大叫着躲开,一个不慎,脚崴摔倒在地,眼见刀就到了眼前,妇人绝望地闭上眼睛。
嗖的一声,飞星剑横空掠出,打飞那把刀,甩出去几米远,落到地上发出哐当的响声。
又两个弟子扶起妇人,关心地问她。
扶云泽等人把妇人护在身后,剑指男子。
那男子见武器被打飞,神情不悦,大叫着就扑过来要打人。
扶云泽见他身上的衣服是血迹,双目猩红,神志全无,已然堕落。
手扬,飞星剑回到扶云泽手中,神色凝重。
那飞星剑就要刺中男子心口的那一瞬,妇人推开了扶云泽,护住男子。“不要,不要杀他,深儿只是失智了,他还有救,还有救的。”
“大娘,快离开他,他已经没有神志了,会伤害你的。”
妇人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不是的,不是,深儿刚才还在保护我呢,他只是,只是一时迷了心窍,可以恢复的,可以恢复的,求求各位仙人,救救我儿,救救我儿。”
一个弟子不忍地别过头,但还是告诉她真相:“大娘,我们…无能为力。”
“怎么会没有救,可以救的,可以救的,我的深儿他那么好,那么好,:不应该就这么死去。”
那个被叫深儿的男子,面上露出烦躁,似乎是被她吵到了,缓缓伸出手,就要掐她脖子。
“小心。”
扶云泽反应迅速,拉过妇人,对着他狠狠踢上一脚,踹飞出去。
妇人跪坐在地,掩面哭泣:“深儿,深儿。”
“都是我,深儿是为了救我才被他们影响到的。”
“什么意思?”
“方才我们母子被镇子那些眼睛猩红的追杀,深儿为了保护我,才被他们抓伤,然后就变成了这样。”
众人大惊:“什么?”
堕落已经这么严重了?只要被抓伤就被被影响到?
“他已经没救了,必须死。”
方才那个叫深儿的男子被踹飞出去,已然深受重伤,难以活命。
大娘悲痛地闭上双眼,放声大哭。“深儿,深儿。”
众人也不知如何安慰,但他是必须死的。“大娘,节哀。”
妇人突然问道:“你们,你们是哪个宗门的?昆吾宗?”
一弟子应声:“是。”
妇人崩溃大吼:“为什么要我的深儿去死,为什么不是你们,死的怎么不是他扶云泽。”
“他死就可全都解决,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怎么就不去死呢。”
“你……你在胡说什么。”
“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