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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盾管理员(2 / 3)

坐下,冰块在酒精里震荡。

“老喝这个不嫌腻吗?”邬念盘腿坐在桌子对面,身上穿着他的睡衣。

他安静地看着她,咽了一口酒。

“干嘛不说话?今天很累吗?”

杯壁外水珠悄然凝结,又渐渐干涸在恒定的湿度环境中。

“生气啦?”她小心观察他的表情,示弱道,“知道了……下次来之前先跟你说一声,不玩突然袭击还不行嘛?”

说着,她伸腿用脚尖蹭了蹭他的小腿。

都甫挪开腿,让她扑了个空,悬在空中的腿瑟瑟地缩了回去。

他把剩下的酒喝完了,退开椅子起身,沉着脸没再看她,径直走进了卧室。

外面传来清洗杯具的水声,烘干机运作,柜门关闭。踮脚小跑过地面的脚步声靠近,轻淡香味传来,都甫翻身面朝落地窗,把毯子拉到肩膀以上。

灯光自动变暗,邬念蹑手蹑脚地爬上床面,躺在他背后,犹豫着不敢上手碰他。

“你要睡了吗?”

他睁着眼,窗外,远处灯光璀璨。

微凉的手隔着布料轻抚上他的背,他不由得挺直了背脊。

“晚安。”她轻声说。

都甫闭上眼睛,把那只手拉过侧腰,紧按着,用手心的温度焐热。

“晚安。”他终于开口。

大概是因为刚才那杯酒太冰,他自己的手都冰下来。

同一时刻,几个街区之外的城市另一角,治安队的巡逻车正在自动巡航,系统识别到驾驶座上的朗万空睡得正香,车内温度自动微调升高,他裹紧外套的手渐渐松开。

“提醒:涅盾商厦出现异常情况。”

“提醒:涅盾商厦出现异常情况。”

“提醒:涅盾商厦出现异常情况。”

警铃声将朗万空生拽出梦境,他确认一眼屏幕,骂骂咧咧:“又是涅盾……鬼地方一天到晚没完没了!”

巡逻车调转方向冲入地下通道,加速向涅盾商厦飞驰。

西北片区潮湿拥挤的昏暗通道两侧是涅盾商厦一号楼和二号楼,楼道里堆积着垃圾和寄生于垃圾堆的流浪黑户,非法的地下勾当应有尽有,人口稠密混杂,无愧是市内仅有的低于五十层的建筑中治安状况最差的地方。

朗万空驻车在百米开外,等待治安队其他队员抵达。

后视镜里一颗光点逼近,他刚抬眼,那光点就从他窗外呼啸而过,速度之快,气流将他的巡逻车冲撞得左右摇晃。

“超速咯,交罚款吧……”他自言自语,津津有味地把车身影像往回倒了三秒,慢速回拨,渐渐看清那车里的人,笑意凝固,骤然气血上涌。

“兰祈恒!大爷的又是你!”他大吼,向那张侧头对他隔窗挑衅的鬼脸狠狠比了个中指。

(三)

改装到难辨原型的柴油车莽撞地冲进涅盾商厦的地下通道,现如今这样的油车已经非常少见,并且严重违规,白天开在市中心极有可能被围剿。那车轰鸣着横停在商厦侧门,掀起了一阵风沙,引得通道两侧的小摊贩、等待生意的应召男女纷纷侧目,看清了车牌,老乡邻们又习以为常地转回了头。炫目的车灯戛然熄灭,一对皮手套扒上天窗边缘,里头的人灵活地撑着车顶飞身而出。

一眼望不到头的楼道内霓虹灯交相闪烁,七彩绚烂的字体下酝酿着灰色营生,兰祈恒插着口袋不紧不慢地向深处迈步,不时和两侧混乱店面里的人对上眼。他喜欢在这儿瞎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隐在晦暗中,经营着不同的买卖,但刚对上眼时,脸上都出奇相似——同时挂着摆烂和戒备两种神态。

若你是张生面孔,表示对招牌上的内容感兴趣,朝里迈步,店主多半先是警惕——担心是条子来潜伏,即便多聊两句也不放松,直到你说明来意后把钱交到他手里。不过要是你和兰祈恒一样,是这儿几乎没人不认识的地头蛇,那对方看清你的脸之后,必然会立即换上一副谄媚神色。

“哟,管理员,您今儿这么早就回啦?”

“哎,回了。”

“还请您空了多来捧捧场啊!”

“好嘞,生意兴隆!”

在涅盾商厦的商户看来,兰祈恒脸上总是挂着笑,对谁都是一副客气脸,看着和气,不像是会犯狠的人,但这地方没人不给他面子。他给熟悉的店主派了烟,简短寒暄后便告辞了,边走边给自己也点了一支,临上电梯,因隔壁房里的一阵广播声停了步。

“过去,某些群体认为自由的欢愉会影响他们的权威,但如今他们才意识到,恰如其分地利用欢愉,才能更大限度地获得群体控制权。因为,当多数人都深度沉迷于他们所制造的欢愉时,就很少有人会站出来质疑他们的垄断。”

他倒退几步,走到那声音源头虚掩的门外,抬眼,只见招牌上赫然镶着灯字——“夜宵馄饨小笼锅贴”。他又听了一会儿,右手垂在身侧,指尖的烟钻门而入,气味和白烟无声提醒了里头的人。

门内立刻安静下来,不多久,一颗蓄着花白胡子的邋遢脑袋狐疑地探出门来。

兰祈恒咧嘴笑问:“老板,馄饨还卖不卖了?”

门内的人见来者是他,稍微松了口气:“管理员,不好意思,今天卖光打烊了,明天一定给您留,到时间您招呼一声,我给您送上楼去。”

“成,既然打烊了,就得记着锁门。”他严肃了些,语重心长,意有所指。

“噢,”馄饨老板连着点了三下头,抓紧了门把手,“谢谢,谢谢,抱歉,下回一定注意。”

突然,侧门方向传来警铃声,馄饨老板大惊失色,含糊地说了句告别的客气话,便“乓”的一声合上了门,紧紧落锁,下一刻,招牌也灭了灯。

长廊上“乒乒乓乓”一阵乱中有序的骚动,兰祈恒回过头,走廊各段纷纷陆续关门熄灯,很快陷入了黑暗,噤若寒蝉。

他在黑暗中闲庭信步,自在地走进了那台陈旧的电梯。

轿厢轰鸣着上升到了顶层。

出了轿厢是半步的缝隙,经过生物核验之后,整面墙大小的保险柜门才缓缓打开。兰祈恒径直走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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