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台上喝了一半的西瓜汁,扎着马尾的姑娘看着手中的电影票在微笑
陈悠看着这张照片,放大,再缩小,姑娘食指的创可贴有些扎眼,眼睛里的目光冷了下去
盛开和许亚茹看的电影是讲一个励志的小伙子历经千辛万苦追梦的故事,看到后面盛开都看不下去了,叹息生活的苦难,也感叹自己的幸运
中午他们吃了火锅,盛开看到了许亚茹的未婚夫的照片,长得挺端正,倒是忠厚实在的面相,她拍了拍许亚茹的肩膀“这个男人不错,可嫁”
最起码,以后不出轨就不错
她还记得那次在游轮上不小心被人当服务生送酒的时候,看的包间内每个男人人手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成年人的圈子太乱了,能找个老实忠厚又有面包的男人就很难得了
“就是长得不太好”许亚茹叹口气,其实她长得就很好看,以外形来看配这个男人绰绰有余,但是现在实体经济下滑,他们在走下坡路,若不是因为她好看,这个男人喜欢她,她也不会同意的
“不丑呀”盛开喝了口水,又看了一眼“长得帅的就天天在外面野,你喜欢?”
许亚茹说“倒也不是,你看陈家两个男人都不错”
盛开差点被口水呛到“你说陈彦凯那个花花大萝卜哪里好,每天怀里抱的都不是同一个人,还有陈悠,天天在外面玩儿的时候你不知道”
她可是记得高中那年陈彦凯生日,她不小心走错了包厢,看到里面的女团舞,还有人手一个妹子的老男人们,啧啧啧,她都恨自己不是男儿身
“男人嘛,逢场作戏”许亚茹接道
盛开怔怔的看着许亚茹“你不会喜欢陈老板吧”
说起来陈老板的长相倒是没得挑,这些年他的气质更加沉稳了,只是那种肆意的野性气质更为张扬了一些,就算穿着那板板正正的西装也盖不住,让人一眼看上去就挪不开眼
许亚茹笑了“说起来你们好像住在一起,感觉怎么样”
....
“不怎么样,哎陈婉怡怎么样了”过了这四年感觉大家都成熟了许多,只有她还停在原处,难得许亚茹还愿意同她交朋友,她也想知道那些老人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但是令人失望的是,陈婉怡最终还是和舒志同结婚了,林雨没有消息,可怜的陈彦凯当时还去闹了婚礼,结果什么也没捞着
盛开摸摸后脑勺,那里还有一道伤疤
那时候盛开学习不得要领,就每天看八卦,吃瓜吃的开心,似乎每个学校都有校花之争,目前学校得票最高的就是林雨和高一的张婉怡,甚至有人在打赌两个人谁能最终夺冠,盛开投了给了张婉怡,不为什么,就是因为不喜欢小白花,如果可以的话,其实盛开更想去二班,总而言之就是离小白花越远越好,靠近她总会不幸
但是小白花似乎没有感受到盛开的顾虑,反而经常过来找他,甚至于说要把她的笔记借给她,帮她补课,可算了吧,盛开清楚,她的成绩,也就这样了,在拒绝了小白花的好意之后,走廊里一阵混乱,随后她听到有人惊呼“国际班的陈彦凯和舒志同打起来了”
由于国际班和一班是挨着的,所以动静很大,盛开冲了出去,看到陈彦凯两眼通红的用胳膊抵住了舒志同的脖子将他抵在墙上,周围一群围观的人没人敢往前凑一步
“她就是我睡过的破鞋怎么了?!”舒志同仰着脸,一脸的挑衅,他的嘴角还有血,眼睛已经肿了,闻言周围一片震动,大家都小声的在议论着什么
陈彦凯一拳又打过去,一拳又一拳,五六拳过去,舒志同晕了过去,但是老师还没有来,盛开终于忍不住去推陈彦凯,奈何陈彦凯正在气头上,一巴掌就把她推到了墙上,盛开摸只觉得脑壳一阵晕眩,还是保持理智去拉开了陈彦凯
然后伸手在舒志同的脖子上探了探,还好,只是昏了过去
陈彦凯还要补过来,不过看到是盛开之后,就停了手,靠坐在墙边,他双目充血,看起来像个疯子,扫了围着的人一圈儿“看什么看”
陈家人本来就长得凶,哪怕是小少爷平日里看起来阳光无害,脾气上来之后也是让人后怕,一群人散开了,只有小白花还在,她似乎是吓坏了只敢靠在墙边看着不敢过来看舒志同
盛开又搭了下舒志同的脉,发现没有什么大问题,这个时候老师和校医都过来了,到医院的时候陈悠也来了
一路下来,陈彦凯都没有说话,盛开张了张嘴,想着舒志同的话,终于在医院的走廊里,看着颓废的陈彦凯说道“我看过张婉怡的脸,他..他说的不是真的”
闻言,陈彦凯脸色一亮,因为之前盛开帮他治崴脚的事情,还有进来帮陈冲调理身体,也有比较好的效果,所以陈彦凯骨子里还是比较信任盛开的,随即又愤怒起来,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似乎想要再揍舒志同,陈悠过来一巴掌打醒了他
盛开许久没有见陈悠了,平时她抱狗在躺椅上发呆的时候也只看到他的车来来回回,此刻他的眼睛下方有着浓浓的阴影,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不好处理的事情,一身正装也是整整齐齐,似是刚从什么重要场合赶过来一样的,不知为何她的脑子中突然飘过黄毛的身影
陈悠本就不是话多的人,打了他一巴掌之后,看着陈彦凯脸上的伤说“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陈家人有陈家人的骄傲,遇事要冷静,事事有轻重缓急,要怎样处理,不管他年纪大小,心中应该有衡量,像是这样不顾一切的动手,丢的是他陈家的脸,事后处理什么的都是小事情
“他说婉怡...”陈彦凯还想说什么,却被陈悠一个眼神止住了,陈悠就像是他的家长,虽然只是年长几岁,但是处事稳重,他怕他又敬重他
陈悠看向盛开,小姑娘的脖子上有血迹,她似乎没有察觉,只是坐在一旁看着,他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脑壳“受伤了不知道说一声吗”
温暖的手覆在盛开的脑壳的那一刻,她才感觉到疼痛,她伸手摸了摸,黏糊糊的这才发现流血了,盛开躲开了陈悠的手,跟上他的脚步“哈哈,没事的”
想来,这么多年,似乎也只有陈悠会一直关注她身上那些小伤口了,只是头上这个,却是留了个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