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南大学的某个角落里,唐悠然没好气地催促一旁正吃着豆沙包跟牛奶的袁南山。
“我的大姐,你能不能快点啊!”
“催催催,催什么呢?赶着去投胎吗?”
由于嘴里还含着不明物体,所以唐悠然没怎么听清她说的话。
“走。”袁南山把半个包子一口塞进嘴里,囔囔着就拉唐悠然往垃圾桶里走去。
只是这垃圾的反骨……有些重。
看着不知被何力量甩到地上的垃圾袋,袁南山也皱着眉“哎呀”一声。
正当她弯腰想去捡垃圾时,围观目睹了一切的唐悠然快她半步,大气不吭一声,垃圾就往垃圾桶里掉了。
袁南山:……谁要你捡了?
自作多情你个自恋狂,怎么不见你把校园里的所有垃圾都捡进去呢?
这么作装给谁看呢?
唐悠然一看袁南山这漫不经心抬头看风景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在心里咒骂自己。
他大手一挥,揽住袁南山的肩,“走。”
“你别给我动手动脚的,我烦死你了!”
袁南山立马拍掉搭在她肩上的那只咸猪手,随后便用一个自以为很帅的背影大步向前走。
唐悠然见状扬了扬眉,大声讥讽道:
“那位美丽动人,楚楚可人的袁南山女士,请问,你的行李是打算不要了吗?”
袁南山脚步一顿,草率了。
没办法,她只好顶着唐悠然笑话的目光,折回去把行李箱给拉走。
等她拖着一箱的宝贝走到刚刚的位置时,那位作天作地做不了好事的臭狗熊又又“卑躬屈膝”地喊了声:
“那位美丽动人,楚楚可人的袁南山女士,请问,你是打算拖着行李去投湖吗?”
袁南山看了看前方,一个给蚌住了。
别问,问就是。
袁南山不得不佩服唐悠然那遗传了他母亲的5.3视力,这么远的字他都能看清。
还真没谁了。
她也缓缓舒了口气,瞥了眼不远处靠着墙笑的正阳光灿烂的唐悠然。
两人的目光聚在一起,随后,唐悠然把帽子压低,长腿一迈,没几步就到了袁南山的眼前。
袁南山的视线往下一移,这逆天的大长腿,又白又长又直,也不知道是怎么长出来的!
“你往哪看呢?”
唐悠然见袁南山色眯眯的吞了口水,就知道她肯定在暗谋着什么不好的屁事。
果真,袁南山听到声响后,立马换了副可爱又欠抽的脸,眼底的璀璨都快亮瞎他的眼了。
“然子哥,你把腿捐给我吧。”
唐悠然的血压猛地飙升,她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这是人话吗?
“我把腿给你,你把命给我是吗?”
唐悠然抬手就弹了下袁南山的脑门。
猪!
“哎哟!”袁南山吃痛喊了一声,“不给就不给呗,谁稀罕?你个小气鬼!”
唐悠然的脸立马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了,沉着声沙哑地问道:
“你把我当什么了?!”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看门狗吗?首先,我是一个人,一个人格独立的人,我享有每个公民都拥有的人身自由权;其次,我还是个成年人,一个已满十八周岁的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可以独立实施民事法律行为,我的人体细胞、人体组织、人体器官、遗体,任何组织或者个人不得强迫、欺骗、利诱其捐献;再者,我还是个自然人,自然人享有的生命权、身体权和健康权都受法律保护,任何组织或者个人都不得侵害。”
“袁南山,你以为你为什么能长到现在还能安然无恙?”
“还不是因为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这个小人计较。”
沉默了良久的袁南山终于有动静了,她轻轻地嗤笑一声,仰头无比天真的问道:
“怎么,还要我谢谢你吗?”
唐悠然倒是自在,随手一挥,大度地回道:“这倒不用。”
袁南山气的用“龇牙咧嘴”来形容最合适不过,她对着唐悠然的脸就是一拳,毫不客气地施压:
“唐悠然,我告诉你,你妈妈宠我爱我到不能自拔,我只要手指轻轻一点,你妈妈到底是信我还是信你,你自己心里有数,我警告你,最好不要惹我!”
“你这是恃宠而骄吗?”
“我只是实话实说,不用这么大反应。”
“无理取闹。”唐悠然把头转过去,抛下这四个字。
袁南山好不容易见他吃一次瘪,心里别提多乐了,悠哉悠哉地晃悠在他眼前,
“那么,我亲爱的然子哥,就麻烦你把我的行李送到女生宿舍门前吧。辛苦你了,爱你哟,么么哒~”
呕!为了恶心唐悠然,袁南山这本下得倒不少啊,这不,刚嗲嗲地说完话,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像是要把她的五脏六腑都给吐出来。
她都这样子了,那唐悠然肯定也不好受。
这不,全程黑着脸的某某然就把她的行李箱给拖走了。
还别说,他这个背影倒是挺酷的。
在校园的小路上,在种满了银杏树的街道上,长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抬头望去,只见半空银杏飞舞,缓缓落下。
袁南山拾起地上的一片银杏叶,举起遥遥相望,或许是因为光照的原因,唐悠然觉得她在闪闪发光。
大学校园,银杏树叶,翩翩佳人,一前一后,前者披荆斩棘,后者繁花开尽,一叶知秋以作证,满堂银杏清风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