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吆喝叫卖做生意,也有人身在军营,性命放在刀刃上朝不保夕;有人能在私塾学堂里诵读诗词歌赋,却也有人活了一辈子大字不识;有人在酒肆,烟花之地大快朵颐,也有人却连最基本的温饱都要煞费苦心,你怎么能确定我今天救的这只狐狸结局就一定是被猎杀?”
她的话让男人觉得诧异,“你这话倒不像是个高高在上的公主会说出来的。”
公主的身份对于洛晚之而言就像是个笑话,笑是留给别人的,她只落得个闲话。
面对男人异样的目光,洛晚之发出一丝苦笑,人人都只能看得到表面,却不知洛晚之身后的苦痛,但她不能跟此人说太多,毕竟是王室的人,如果被他们知道洛晚之只是大庆重臣的弃女,认为大庆将和亲一事敷衍了之,又将给两国之间的徒增祸事。
“你笑什么?”男人的语气变得温柔许多。
洛晚之低头看着怀中的小狐狸,“笑我自己。”
男人很聪明,看穿了她的心思,“你怕我告诉殿下?”继而又说道,“我不是如此卑鄙之人。”
也不知为何,他只是随口的一句话,洛晚之却对他有着莫名的信任,“我只是笑自己堂堂一个公主,竟也没本事让生母入夫家祠堂。”
北域朝臣皆知这位颜安公主是丞相所出,好歹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重臣之女,对外又说这位公主是洛明城最疼爱的女儿,相较于宫里那些正统公主的年纪,洛晚之是和亲北域的最佳人选。男人并没有多加揣测,毕竟大庆是个男尊女卑,阶级等级观念极其严重的国家,偏房所诞之子寄养在正夫人名下也是常有的事。
男人捕捉到洛晚之眼里的几分苦楚,举起酒壶,两人数次对饮。
这酒比洛晚之在宫里喝的烈,没一会功夫就感觉有点上头,鉴于自己坦诚了那么多,也想让男人也跟自己交换点秘密,扭头看向他道,“那你一个人在这喝酒又是为何啊?”
仔细端详不难发现男人眼底的惆怅,两人虽喝得痛快,却也不见他有畅快之意,眼神里像是装满了心事,许是太多不知如何开口,亦或者有些事情,她不应该知晓,洛晚之不欲强人所难,转过头独自饮下一口。
“你可知七年前,大庆都城的城门之战?”男人开口道。
这场城门之战在当年闹出不小的动静,按理说大战之后需要些时日清理尸首,却不到半日的功夫,城门口附近的市集便开始正常经营,府上的婢女还去购置了布帛,并不像刚经历了大战的样子。那时她年岁尚小,正因为收了大庆五皇子元苍相赠的礼物被洛家嫡夫人辱骂禁闭,只能偷听下人在屋外角落一隅的闲话。
洛晚之答道,“略有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