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学习刻苦。”
桃夭趴窗户趴了一天始终没有找到机会去问田夫子。
申时刚过,学子们悉数离开,田夫子在堂桌前整理书页。
“田夫子。”
桃夭已经半个身子跨进学堂,干净伶俐的模样,一眼便很得老人喜欢。
“小女娃,蹲了一天,肚子饿了吧。”田友生从桌柜拿出酥饼,在面前晃了晃示意她过来。
他怎知我蹲了一天?
桃夭疑惑,慢慢走上前去,摇了摇头礼貌拒绝,“我不饿,多谢田夫子,桃夭有要事想询问您。”
“拿着,等饿了再吃。不拿的话,你问老夫什么,老夫都不会回答。”田友生是个温良的倔老头,他不信小女娃蹲了一天怎么可能不饿,瘦瘦弱弱的,跟没吃饱饭似的。
他本想晌午唤她吃饭,结果一转眼人没了。
下午授书时才发现小女娃蹲在角落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桃夭鼓着腮帮子咬了一口,眼眸一亮,甜丝丝的。
“夫子真好,若是打人手心时不那么凶就跟好了。”
田夫子呵呵笑两声,“你个小女娃,还没有人敢这么同我说话。”
桃夭一边听着一边吃酥饼,她明确自己的目的,直奔主题,“田夫子,桃夭想知道子绪在衡州哪个学院读书啊?”
子绪?
这不是云淮的表字吗?
这表字可不是谁都能唤的,只有亲昵之人才可。
田友生再仔细瞧瞧吃酥饼的小姑娘,不禁捋了捋胡须,喃喃自语,“甚是相配。”
桃夭没听清,又重复问一遍,“夫子,子绪在哪儿?”
“小女娃,你是他何人啊?为何要问他的去处?”田友生笑眯眯的询问,活像一只老狐狸。
“我……”桃夭不知怎么回答,她想收回刚刚说的“夫子真好”那句话,现在他看起来不怀好意,“夫子为何要问我是谁?直接告诉桃夭子绪在哪儿便好,何必东拉西扯。”
田友生被伶牙俐齿的小姑娘驳了一句也不恼,撇过目光睁眼说瞎话,“自然要问,万一你是恶人老夫给你指路岂不是害了他。”
“我,我不是恶人。”桃夭急了,“桃夭要陪子绪一辈子的,不会害他的。”
“这么说,你是他今后的夫人喽?”
“夫人?”桃夭眼神懵懂,她没听过这词。
也不知云淮这臭小子从哪儿骗的这单纯的女娃,平日里瞧着正儿八经的。
田友生叹息一声给她解释,“只有做了他的夫人才能陪他一辈子的,不然名不正言不顺会叫人看不起。”
“那我便是子绪的夫人。”桃夭既想陪他一辈子,又不想让他叫人看不起,那只好做他夫人了。
田友生看着小姑娘认真的样子,表情又严肃下来,“小女娃,你可想清楚了,这事要讲究你情我愿。”
云淮那臭小子既然告诉这女娃表字,定是对人家有意,只是她看起来像是不懂半分风月之事。
桃夭还在想你情我愿,她自然是愿意的,只是不知道子绪愿不愿意。
“小女娃,你家中父母可否同意啊?”为了稳妥,田友生便又继续问。
“我没有父母。”桃夭脆生生的回答。
田友生坐不住了,难怪难怪,这下说得通了。
这女娃聪颖却不懂人情世故,没人教自然不懂,要做男子夫人也说的大大方方没有扭捏之态。
那这女娃是如何长大的?
看这衣裳料子也不是普通的,说是高门大户里的娇小姐也不为过。
田友生一时想不出所以然来。
“我都答完了,夫子现在可以告知我子绪的去处了吧。”桃夭再次追问。
田友生回过神来,“噢噢,在衡州的石川书院。”
“石川书院。”桃夭重复念叨两声牢牢记住,然后扬起笑脸,“谢谢田夫子。”
太好了,桃夭欣喜,终于可以出发去衡州了。
不过,衡州往哪儿走?
刚跑出去的桃夭又折回去,“田夫子,我还有一个问题,衡州怎么走?”
“你问这个作甚,你一个小女娃莫不是想去衡州?”
“是啊。”
田夫子惊疑,衡州山高水远的,她一个小女娃如何去得?
“不可不可。”田友生直摆手。
“为何不可?”
田友生瞧着桃夭不谙世事的模样,这衡州路途遥远暂且不说,人心险恶,她一个小姑娘实在危险。
“总而言之,你不能去。”倔老头一副不容商量的表情。
桃夭气鼓鼓的转身离开,反正她打定主意要去,谁也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