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都是愿孩子们能堂堂正正地立身做人,像“人”字那样顶天立地,成为一个正直、诚实的人。
王老夫子从“人”字的书写姿势、指腕用力、笔尖技法,讲到立身做人的大道理,引经据典,娓娓道来。
原本林栀还担心她一个现代人听不懂古代人的授课方式,没想到她听得意犹未尽。
咦,这刚好可以用来教导方仲永呀。
她顾不得什么分寸感,乘着王老夫子叫大家自主练习,林栀拿着她刚正儿八经写的字帖,走到方仲永面前,用毛笔笔头指着她写的最好的一个“人”字直言不讳。
“方仲永,我跟你说哈,你一定要堂堂正正、清清白白做人,在学堂一定要好好学,不会也要给我使劲学,努力超越所有人。作为朋友,你可不能给我丢脸。”
林栀自从在系统口中知道了她还要监督方仲永保持根正苗红后,就开始在想着要怎么监督他了。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作为同窗好好激励他比较好,毕竟好孩子都是从娃娃抓起,不能输在起跑线上。
方仲永见林栀并不是刚开始在开蒙礼上满眼欣慰和一言难尽,带着丝丝惋惜的目光,而是换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有些奇怪道:“为什么?”
为什么看他的神态这样多变和奇怪,为什么要跟他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林栀可是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嘱咐他的,当即道:“你可是我的朋友,我当然希望你好好学呀。这有什么为什么的。”
林栀故意打哈哈,试图蒙混过关。
方仲永望着她笔头所指的“人”字,不由想起了些事情。
在那些他已经刻意要忘掉的记忆里,方父为他借来了笔墨,让他名声大噪。可这样的结果,只是因为方父被她娘一声一声地哀求和他的哭闹弄得烦了,这才随意找邻居借了借笔墨,根本就没指望着邻居有。
他是为什么要央求那个人给他笔墨的呢?
他以为他淡忘了,可刚一回想,便全都想了起来。
他记得那时的他在社学门外偷听了一堂课,里面地孩子都在练习描红,看着严厉的夫子虽厉声骂着学生不成器,却仍然手把手地握着学生的手一笔一划地教,一提一顿、笔走龙蛇间,方正浑圆的字迹落于纸上。只要有学生写好,他便不吝夸奖。
他羡慕极了,这才回家央求于他,想要写给家人看,因为他只看了一遍他就学会了,他想要一样自豪地夸奖。
可惜,他得到的只是不耐烦和见他有利可图后的虚假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