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日落西山,宋筱仙吃饱喝足,拍拍纤纤玉手起身,跑去不远处的拉井旁抽水洗手。
小村里的水都是从山上下来的,十分清凉。不过呢,她并不敢直接饮用,主要是怕拉肚子。
身后的大总裁别扭跟上,冷不丁冒出一句:“你打算这样到什么时候,有意思吗?我不喜欢你,这辈子也不会娶你。如果把我关在这里让你开心的话,总有一天会遭到报应。”
女孩抹把脸,整个人在夕阳的映衬下闪闪发光,笑容张扬肆意,眸光含水紧盯男人:“哎呀呀,别生气嘛。你就当出来度个假呗。再说了,这里山清水秀的,没什么不好。要不要洗洗,十分钟后我们到村长家去看看。”
面对冰山大总裁,宋筱仙知道怎么应对。饶是对方气炸肺,人家照样该吃吃该喝喝,不把男人的嘲讽放在心上。
毕竟,主动权在她手里,林向泽想破脑袋也走不出去。
况且,她的背后还有男人爸妈支持,还担心搞不定他吗。
两天滴水未尽,林向泽意志力再强大,也抵抗不住本能的求生欲望。
只见男人缓缓蹲下来,学着女孩刚才的样子把水先抽出来,接到小盆子里,然后尝试着伸进去。
触觉,冰凉舒畅。就好像在沙漠里行走的骆驼突然发现救命水源,捧起干净的清水打在脸上。
一旁的女孩勾唇,拿出藏在内侧口袋里的手机,微微退后半步,悄悄录下男人刚才的样子。随后在他转身之前,迅速收起来。
“面瘫,衣服在屋里,确定不换一下吗?你这幅邋遢的样子被村长看到,还以为我虐待你似的。”
“呵,我变成这样,难道罪魁祸首不是你?”林向泽言辞犀利,直接戳中女孩内心。
宋筱仙满不在乎,撩起一缕青丝把玩:“瞧你说的,咱们可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我可不敢害你。要不要,不喜欢可以穿我的。本小姐带了一年四季的,随你挑。”
闻言,大总裁愣住:“什么意思,你这是要在这里定居?”
“不知道呢。看你什么时候答应娶我,我们就可以离开了。”这是她唯一的动力和目标。如果把他放在都市,这个男人有一万种方法将她赶出去。
现如今,在这个偏僻的小乡村,再有本事的大总裁也得乖乖就范。
“做梦。”然后踩着破拖鞋,反身进屋。
只是,没出两秒钟,里面传出一声冷冰冰的斥责:“宋筱仙你个死女人,非得气死我是吧。滚进来,我不穿这些。”
她拿来的都是什么破衣服,五六十年代的人都不见得有,果真小瞧了她。
“怎么不可以,不好好的吗?”女孩摊开一条深蓝色麻布长裤,在小村讲究什么。
“休想让这些破东西出现在本总裁身上,我就是不出这个院子,也坚决不穿。”男人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可想而知他有多愤怒。
女孩撇撇嘴,吐槽道:“面瘫,这可都是村民们洗干净送来的,要不是白天你睡得太死,他们还想进来和你聊天呢。我给你挑件,再不走村长可就带着人亲自上门了。你也不想那么多人围着你看吧。”
拿捏大总裁,宋筱仙各种招数都有。
林向泽没别的缺点,一是洁癖;二则不喜吵闹。在公司,下属们看到他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能躲着绝对不会主动送上门挨眼刀子。
男人气呼呼坐在床边,死活不动。宋筱仙看眼时间,叹口气:“真不要吗?那我走了。”
林向泽纹丝不动,铁着张冰山脸,像谁欠了他几千万。
女孩无语,将衣服塞到男人怀里,随后走出去。
吱吱
就在她前脚刚离开,不知从哪个角落溜出来两只瘦弱不堪的老鼠,沿着墙角快速逃窜。林向泽顿时浑身僵硬,哽着嗓子大叫:“宋筱仙,你给我回来。”
天杀的,鬼知道睡着的时候身上有没有被老鼠爬过。男人惊恐站在小床上,四肢百骸宛如蚂蚁在爬,几乎要吐。
宋筱仙在她的小房子里给男人拿贴身衣物,压根没听到。
约莫过了五分钟,大总裁不见她进来,以为女孩真走了,哪里顾得了那么多,整个人像只受惊猎豹嗖一下冲出去。
当他隔着窗台看见里面的女孩,仿佛抓到救命稻草,嘭推开门跑进去,而后快速反手锁上。
“林向泽,你干嘛呢?”
宋筱仙拿着一个透明袋子上前,大眼睛落在男人仍旧惊魂未定的俊脸,有那么两秒钟的担心:“喂,怎么了?”
“我要掐死你,不折腾我难受是吗?”反应过来的人当即钳住女孩下巴,逼迫她与自己对视,沉声道:“手机给我,让助理马上来。”
再不走,他一定会疯掉。
“疼,松开。”大概意识到玩笑开过头了。女孩放软语气,拍拍男人大手:“不管刚才发生什么,总之先换身衣服。浴室在那边,给你五分钟。不然,我也不客气。”
好歹在国外学过几年跆拳道,真要打起来,不一定谁赢呢。
“就凭你,信不信我一拳打到你找不着北?”
“信行了吧。赶紧的,磨磨唧唧像个娘们,一点都不知好。浴巾在里面挂着,快点。”
哼,此时冷静下来,林向泽甩开女孩,大步流星迈着步子钻进浴室。
也许太了解大总裁的本性,宋筱仙仰躺在暖呼呼的大床上,打开信号接收器。然后给远在都市的林家夫妻打视频。
大总裁裹着浴巾出来时,已是半小时后了。
“啧啧,身材不错嘛。这八块腹肌练了多久,温竹清摸过吗?”没半点害羞,宋筱仙动作极快跳起来,伸手捏把,触感光滑细腻,真不错。
林向泽无语,连忙退后,冷漠道:“给我拿干净的衣服。”
“诺,只有那些。穿不穿随你喽,贴身的都是我从你衣帽间亲自挑的,其他的没带。”
床头,赫然放着一沓破旧麻衣。林向泽脑门青筋暴起,双拳紧握,最终败下阵来:“要我穿可以,手机拿来,我要打电话。”
“行啊,诺。是不是给白莲花打啊,必须开免提,我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