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满,要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告诉自己能做出救人的神药,她会比林如海还警惕。
最妙的是听雨阁同样在林如海的外书房一边,与黛玉读书的静心斋只隔了一条回廊。摸清楚两边位置后雪雁高兴得了不得,扭着黛玉邀请她下学后来“工作室”玩。
雪雁:“你就是干坐在那里我的效率就能提高十倍!”
黛玉抿嘴笑:“偏有那么夸张,我是文昌君,朱衣神不成。”
那是啥?
雪雁捧着脸蛋看着她笑,一双菜刀眼都弯成月亮了,她摇头一本正经:“不不,你是小仙女。”
黛玉还未如何,围观了半天的贾敏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啊。”
在贾敏的推波助澜下,雪雁同黛玉关系愈发亲密,也越来越喜欢这个小姑娘了。如今在她眼里黛玉不是文学作品的悲剧主角,而是林府可可爱爱治愈人心的小女娃。
这日万事俱备,雪雁正式到听雨阁提取大蒜素制作大蒜素胶囊。
其实土法提取蒜素很简单,将大蒜捣碎酒精浸泡再蒸馏即可。现在也不求纯度,俗话说先解决有没有,再去管好不好。雪雁将磨蒜的工作交给管家安排的小厮阿照负责,而自己则假公济私的着手用油脂制作甘油。
没错,油脂、烧碱都是雪雁夹带的私货,林如海派人监视她派得不冤。
“雪雁,那蒜呃,蒜素里面还要加油么?”阿照好奇的问。
雪雁点头,老脸都不带红一下,说得跟真的似的:“加油调和,性能更稳定。”
阿照默默记住,他要向林如海禀报这些步骤的。
蒜素提取有序进行,黛玉也没让雪雁失望,每天下学后都来这边同她一起鼓捣。不愧是作者盖章认证的“诗魂”,就在这蒜味弥漫的房间里黛玉也能品出诗意,接连做出《听雨即事》,《与雪雁捣葫制药且约后期》等几首极具生活气息的诗。
知道雪雁不认字,黛玉更是将自己以前启蒙用的课本拿过来教她识字。雪雁有一定的古简体字基础,学习远古繁体字不算困难。不出两日便熟练认得常用字三百个,把黛玉喜得不行,连道雪雁被耽搁了,以为她是什么旷世奇才,开始没个数的教雪雁写诗。
她先让雪雁看自己这两日写的诗。
虽说《听雨即事》最后那句“泠泠林下月,疏疏如残雪*”很美,雪雁也很欣赏,让她回想起昨日与黛玉回后院时冷寂的天空挂着一钩明月,黛玉当时轻声念“寒光万里明*”的场景——但她最爱的还是《与雪雁》一诗,捧着看得爱不释手。
雪雁点评:“这个好。”
黛玉洗耳恭听:“那你说说哪里好?”
雪雁咂咂嘴:“上面有我的名字。”她的名字作为诗名出现,这还不够好?
黛玉:“……”
雪雁宝贝的卷好诗稿收起来,“以后你成为大诗人,我就出名了,哈哈。说不得还会被后人挖空了心思研究,这个雪雁是谁?与林诗仙是什么关系?”
“你愈发胡说,我如何当得‘诗仙’,叫人听见该说我轻狂了。”黛玉羞得不行,但一颗小心脏就像是被捧到云端,熏陶陶乐陶陶。
“不过为何要说捣葫?”肚里没墨水的雪雁斜眼,“我们明明是蒜,不要剥夺蒜权啊。”
“……蒜,古称葫,大者为葫。”
“哦~为何要掉书袋?是这样更押韵么?不不不,是更好听呢。”雪雁怪模怪样的摇头。
黛玉涨红了脸,“是又如何,哼。”她才不要作一首有味道的诗。
雪雁:“嘻嘻。”这样的黛玉更真实了,她喜欢。
黛玉拍拍脸,故作镇定道:“我的你也看完了,你且作一首来,不拘平仄虚实,只要意趣真了就是好的。”
这是真的在教她作诗啊,雪雁感动不已。稍加思索便嚷着“有了”,当即诌了一首《捣蒜》,抄起毛笔刷刷刷写下几句,仿佛作了什么名篇巨制,豪气的递给黛玉:“请斧正。”
黛玉自己不知写过几多诗,还是第一次教人作诗呢。一时竟有些紧张,郑重的接过来,先是被那一□□爬字辣了眼,她念道:“一瓣两瓣三四瓣*。”
“质朴。”黛玉点评,继续往下看,“五六七八九十瓣……”
她声音都要颤抖了,“千,千瓣万瓣无数瓣……投,投入研钵,全捣烂。”
雪雁挺胸抬头,菜刀眼里都透着得意,谦虚:“也就一般哈。”
黛玉沉默了,竟有人能作出这样的东西,简直是对她诗格的考验!
“算个打油诗罢。”黛玉疲惫的摆摆小手,将纸稿还给她,眼不见为净。
打油诗怎么不算诗?雪雁没追求的将自己的第一首诗同黛玉的诗叠在一起收好,看得黛玉一言难尽。
“好了,诗先放在一边,蒜素已经可以开始干燥了。”雪雁神情郑重,经过蒸馏沉淀她们得到一杯蒜素溶液,只要再加热浓缩,干燥处理之后就可以灌装成药了。
黛玉早已知道这是特意为母亲做的药,闻言如看救星般屏息看着那杯溶液,激动得小脸微红:“好,我也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