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佑拉着何巷被追无奈,躲进了一处废弃的厂房。 这些颓废的厂房长相相似,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破门烂窗。 何巷被年佑拉着又是一阵小跑,全然不顾四周的环境,要走捷径快速掩身在深处的废墟一隅,必然要穿过这没过膝的杂草从。 “啊呀,停下停下,我踩到狗屎了!” 年佑一怔,又吭哧一笑: “恭喜了,你要走狗屎运了!” 恭喜?!何巷被他笑的恼怒。 她上前一步,拉着年佑的手用力拽了一把,原来被何巷青睐过的狗屎,这下被年佑踩在了脚下,还是有目的的双踩! “年佑,有喜一起沾,好运一起行。” 有洁癖嗜好的年佑,被她这一拉,紧皱眉头。 “这么高的杂草,保不准里面又有什么阿猫阿狗的污秽之物。你,走在前面给我探路!” 年佑看着她手叉腰,嘴巴嘟着的样子,有点小可爱。 他一耸耸肩,认输的走在前面给她探路。 他们穿过了路边的这排厂房,再转进右边的废弃仓库,就到了一座坍塌了一半的废楼前。 何巷一回头,透过断壁残垣,看到几个黑影正在穿过他们踩狗屎的那里,她一着急,推着年佑就往废楼里钻。 这个坍塌的不成样子的一楼,竟然有一些落满灰尘,堆着废物品的桌椅柜子家具…… “何巷,看,最里面有个小房间,我们去那里藏身!” “好!” 年佑走在最前面,急急地就要推开门的时候,听到了里面有声响。 他急回头,朝何巷“嘘——”了一身。 何巷被他一惊,长长的睫毛猛然抖了一下,就像受惊的飞蛾,陡然扇了一下翅膀,吸引到了年佑怔怔的目光。 何巷看他走神的样子,掐了他一把,小声说: “愣着干嘛?里面什么情况?” “嘘——” “里面有人?” 何巷的眼睛又睁了睁,年佑看了直犯嘀咕:你这圆脸蛋上就长了一双眼睛吗?能再大点吗? 何巷不再理会又犯怔的年佑,蹑手蹑脚的来到门缝里一瞧,这一瞧可有大文章! 可惜,年佑这会儿看到的是她的后脑勺,不然,一定会说:你,何巷,浑身就长了一双眼睛吗?! 怎么是爸爸、妈妈,还有傻哥哥?他们被人双手反绑在椅子上! 何巷忽略了围坐在一起打牌的三个混混看守,直接破门而入。 “爸——” “妈——” “哥哥——” 她直奔他们身前,惊得父母“嗯嗯——”叫着,拼命摇头阻止她靠近。 他们的嘴被胶带纸封着,只能眼含泪花,使劲摇头…… 这个从天而降的女孩子,把三个混混惊在了当场,有个混混正准备手舞足蹈欢迎送上门来的白天鹅,没想到紧跟着进来一个高个子男子,进门就给了他一拳…… “啪——”三个人中的头儿使劲摔了杯子,既是给予来人震慑,也是摔杯为号——打! 年佑憋着一股子气,用上了双踩狗屎的“好运”劲头,一脚踢翻了桌子,趁乱抡起脚边的暖水壶就朝最近的一个家伙的头上砸去! 跟前的混混看守看呆了,满眼的不理解——不是说好的只是搭个架势,造个势,不下重手吗?这是…… 嘭——一声巨响,水壶内胆唰得一声四散开来,那个人懵了——这是直接送自己上黄泉的节奏吗? 这一砸吓懵了三人,年佑又操起了门后的砍刀,拿在手里挥了几下,拿足了要砍的架势! “走!”看守混混头儿一手拉着一个,抢跑了出去。 何巷手忙脚乱的撕开父母的束缚,抱在一起痛哭,全然不顾年佑这边的惊心动魄。 傻哥哥还是一如往昔的流着哈喇子,呵呵的傻笑。 三个混混走了之后,年佑看他们一家久别重逢、喜极而泣的场景,就像是看到西洋景一样——稀奇! 年佑他,自小……何时又有过情亲体验过…… “何巷,我去外面看看!你们好好说说话!” 何巷眼睛湿润,又喜又泣又感激地看向年佑,这样氤氲着水汽湿漉漉的大眼睛,让年佑在她的眼里看到了雨后饱满润泽的花瓣…… 他怔怔地退了出去,带上了门,还在回味:在感情波澜起伏不定的时候,她的眼睛有特别的韵味。 远处的几只“乌鸦兵”和刚才跑出去的三个看守,汇在一处,溜进了另一处废弃的厂房里,全然没有劫持的架势,反倒像是逃离被劫持的境况。 “不是前提说好的,只是演戏而已,大大哥怎么真出手,还下手这么狠?”那个被他踹了好几脚的小乌鸦,反复揉搓着膝盖,龇牙咧嘴的说道。 咚——刚才发牢骚、喊腿疼的小乌鸦兵,刹那间又添一处疼,他被尖耳李在后猛踹一脚,整个人撞上了墙上,来了一个“带血开花秒亲墙”! 其他人摄于尖耳李的威迫,战战兢兢地向后缩聚一处。 “今儿我就教教你们,如何谨守一个小弟的职责? 打不还手,骂不还嘴;生是大哥的人,死是大哥的鬼,已经过时了。 要想长长久久、顺顺当当、欢欢喜喜的当大大哥的小弟,你就要做到如下几点:大哥打你,你疼大哥打疼了手;大哥踹你,你疼大哥硌到了脚;大哥骂你,你疼大哥气大伤身……” 年佑在外面听得有趣,一向高冷的脸上有小春风吹过,线条柔软温和,些许是心情好,他今个才发现尖耳李如此聪明伶俐、幽默风趣,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