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白荷是被曲南桥叫醒的。
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八门长老分坐两侧,曲南桥站在她跟前低头看她。
白荷连忙跪好,披风和坐垫无处可藏,只能抱在怀中,未免曲南桥责怪,昏头昏脑地开口道:“师父我知错了!”
曲南桥无奈摇头,坐到首位上,摆摆手:“赶紧收拾收拾去吃早饭吧,巳时要在桃林举行丹山大会的传度礼,记着别晚了。”
“是。”白荷连忙起身退出议事厅。
出门看见阿风已等在门外,手里提着食盒。
白荷简直想拥抱他,阿风果然是最好的!
她就近找个地方吃了饭,对阿风道:“传度礼你不能去,可以去街上逛逛。”
阿风眼神温柔地注视着她道:“我做了饭等你回来。”
“嗯!”白荷捧着饭碗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吃过饭,白荷和阿风分别,急匆匆地回了西院,洗脸漱口换衣服,又在于露华的帮助下整理好仪容,一切收拾完毕后时间刚刚好。
一众弟子在议事厅前集合,神采奕奕,整装待发。
白荷站在首列,后面的师弟师妹都伸着头悄悄问她:“白师姐,听说你昨天教训了天极宗的常娇容是不是?”
“那姑娘叫常娇容啊?”白荷微微偏头问道。
“嗯,她一贯跋扈的,天极宗比咱们到的早,这几日她得罪了不少人,旁人因她是燕宗主的弟子都忍气吞声,昨天你打了她,外面都为你叫好呢!”
白荷笑道:“看来我这是做了件好事啊。”
师弟师妹们全都竖起大拇指:“大好事!”
白荷正喜滋滋,师弟师妹忽然全都安静肃立,她回头一看,曲南桥出了议事厅,正板着脸看她,连忙垂首站立,不敢再放肆。
众人出发前去桃林,路上白荷还在想在树林里要怎样举办大会,那么多人总不能坐在树上吧。
到了才发现,这里的桃林不是一般的大,而且是前人按照驱魔阵法栽种的,阵法中央有一片很广阔的空地,中间建了一座八卦擂台,四周皆是座位,除第一排掌门长老、前辈高人所坐有桌椅茶点,后面为了节省空间摆放的都是长条凳,容纳个几千人不是问题。
曲南桥带领弟子们进了场,立刻有许多仙派的掌门长老前来寒暄。
为首的就是天极宗宗主燕寒山,虽上了年纪,但样貌不俗,一派英武,身着一身墨蓝广袍,举止威严,气派非凡。
隔着老远就对曲南桥抱拳行礼,朗声道:“曲掌教,别来无恙啊!”
曲南桥回礼道:“安好安好,承蒙挂念,燕宗主风采依旧。”
燕寒山走到近前,笑道:“你我都是上了年纪的人,还谈什么风采?”
曲南桥道:“早听闻燕宗主八年前就破了洞虚之境,自那以后容颜不老,岂不是风采依旧?”
燕寒山被他恭维地没话说,抬手指了指他摇头笑道:“你啊……”
而后两人把臂而行,言谈甚欢。
白荷离他俩不远,盯着燕寒山的背影若有所思。
于露华察觉到,问:“怎么了?”
“他……”白荷喃喃道,“他长得好像……”
李宜撞了一下她的肩膀,坏笑道:“怎么,心虚啊?”
白荷被他打断了思绪,不解道:“我干嘛心虚?”
“你忘了,他是……”
“常娇容的师父!”
白荷猛地想起,不自觉提高了声音。
前面曲南桥和燕寒山都停下了脚步往后看,白荷为时已晚地捂住嘴。
李宜快要憋不住笑,拉着于露华往后退,免得殃及池鱼。
燕寒山上下打量着她,笑道:“就是你昨天和娇容打架?”
曲南桥狠狠瞪了她一眼:“还不过来向燕宗主赔罪?”
白荷很识时务,立刻走到他们面前端正行礼:“燕宗主,昨天是我不对,我向您赔罪。”
赔就赔,反正不是向常娇容赔罪。
燕寒山含笑道:“早听说曲掌教收了个天资绝顶的弟子,果然名不虚传,昨日可让娇容吃了大苦头。”
曲南桥连连摇头:“什么天资绝顶,不过是外人夸大其词,她行事鲁莽,昨日已被我狠狠责罚了。”
燕寒山自然不会为难一个晚辈:“小孩子打架有什么好责罚的,而且这事本不怨她,我都问清楚了,是娇容无礼在先。”
“没错,就是她先……”
白荷见他通情达理就想告状,被曲南桥打断:“闭嘴,还敢放肆!”
“不是,我……”
曲南桥一甩袖子:“回去!”
“哦。”白荷耷拉了眉眼转身走了。
“这孩子……真是没大没小。”曲南桥摇头道。
燕寒山笑道:“我看她倒是很有趣,不像你教出来的。”
曲南桥道:“我听出来了,你这是挤兑我呢,说我做人太过无趣是不是?”
燕寒山哈哈大笑,拉着他道:“走走走,不说孩子们了,随他们去闹吧!”
众人纷纷落座,素一教和天极宗座次相邻,常娇容与昨天遇见的几个天极宗弟子都坐的离白荷他们很近。
常娇容看见她就“哼”的一声撇过脸去,白荷也懒得理她,和李宜、于露华一同坐下。
还未坐稳,常娇容实在气不过转过身来对她道:“你等着,到了擂台上我师兄一定会教训你的!”
说完又回转过去,再不看她了。
白荷很懵:“不是……她师兄谁啊?瞧把她能耐的!”
这个李宜知道:“她师兄就是燕宗主的儿子,天极宗的少宗主,燕扬。”
“怎么,他很厉害?”白荷问。
“很厉害。”李宜说的极其认真,“听说他二十岁就破了元神境,是修仙界年轻一辈里的第一人。”
“谁说他是第一人?”白荷不服,“师兄不满二十岁就破了元神境,他才是第一人!”
“你说萧师兄?”于露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