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被禁足了三天,第四天是第二轮比试的初赛,她和于露华都被分到了天极宗赛场,进了赛场发现燕扬和常娇容也在。
常娇容看见她,立刻坐直身子,对燕扬撒娇:“师兄,待会比试结束你等我一起走好不好?”
燕扬微微点头“嗯”了一声。
白荷脸色难看,于露华拉着她坐到角落,低声道:“别忘记掌教真人的话。”
白荷看了燕扬一眼,他还是目不斜视,完全当做没看见她,便也转头看向前方擂台,赌气道:“知道了。”
她想:你可以做到无动于衷,我也可以。
他们几人中燕扬首先上场比试,他在台上用的天极宗剑法,一招一式全然没有素一教剑法的影子,而且出手谨慎,再不像从前力求一招制敌。
一个人,要怎样才能隐藏掉自己十几年生活的痕迹与习惯,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如果他选择这样做,必定是有需要这样做的原因。
白荷心中的气愤渐消,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过,很难过。
她无法想象是怎样的事情能让他做出如此巨大的改变,可她知道那一定是件他无论如何也逃避不了的事情。
她想起恒春的话: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还有曲南桥的话: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无权干涉。
那她,是否也应该跳出自己毫无用处的不甘情绪,如他所愿,与他做一个陌路人呢?
台下的白荷思绪万千,台上的燕扬已经赢了比试。
下了台,常娇容满面笑容的双手给他奉茶。
白荷翻了个白眼,就是这常娇容实在讨厌!
不久到白荷上场,三两下解决了对手,赢得了满堂喝彩。
裁判席上,燕寒山对周长老赞道:“白荷这孩子果然天资绝顶,素一教后继有人啊。”
周长老道:“燕宗主谬赞,她出手还是太过冒进,比不上燕少宗主沉稳周全。”
下一场常娇容比试,已在台侧候场。
白荷见燕扬身边有了空位,便跳下擂台坐到他身边。
常娇容上台看见瞬间拉下脸来,比试也难以专心,几次被对手找到破绽,迟迟不能结束比试,看的燕寒山连连摇头,燕扬面无表情,依旧平淡喝茶。
白荷闲聊般问他:“我打的怎么样?”
燕扬放下茶杯看向她,语气非常客套:“白姑娘的比试精彩的很,不愧是曲掌教的关门弟子。”
白荷注视着他的眼睛,轻声道:“我有听师兄的话好好修炼。”
燕扬眨了一下眼睛,依旧是神色如常,可白荷看见他右手狠狠捏着衣袖,状似整理,实则指尖发白,他扭头看向擂台,声音一丝波动也无。
“那很好。”
白荷微微笑了一下,也转过头去看擂台:“师兄,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你可以放心去做你想要做的事,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你。”
萧远几不可闻地深呼吸了一下:“白姑娘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师兄,也没什么需要你帮忙。”
白荷没再说什么,认真看着台上比试。其实她已经摒除了外界杂音,用心体会身边人的气息,听着那一呼一吸熟悉的频率,白荷确定,他就是萧远。
台上常娇容终于赢了,下台气势汹汹朝白荷走来,怒道:“你干嘛坐在我师兄旁边?”
白荷反问:“这里有规定座次吗,没规定我不是想坐哪坐哪?”
“你!”
白荷却不再和她吵,起身道:“没想到天极宗的弟子连个座位也要计较,算了,不坐了。”
燕扬突然开了口:“白姑娘,希望能在擂台上遇见你。”
白荷回头看他,终于学会将眼中的思念与不甘隐藏起来,表现的像一个陌生人。
“会的,到时候向燕少主讨教。”
说完回到了于露华身边。
常娇容坐下愤然道:“她是来向你挑衅的吗?也太狂妄了!”
燕扬道:“她有这个本事。”
将杯中茶饮尽就起身离开了,常娇容起身追了上去。
白荷等于露华比试结束后,两人一道离开赛场,回了素一教。李宜也已经比试结束,白荷喊着饿死了,拉他俩去厨房找阿风先弄点吃的。
他们边吃边讨论今日比试,白荷对于露华今日使出的冰封术很是赞叹:“于师姐,你的寒冰诀好像修炼的特别好,有什么诀窍吗?”
于露华道:“主要是体质的原因,我自小患有寒症,正适合修炼寒冰诀。”
李宜道:“按理说寒症应该用火治,你修炼寒冰诀不会加重病情吗?”
于露华道:“师父说堵不如疏,我若修炼炎火功,体内寒热相抵,虽对身体无害,却对修行无益,不如将体内寒气化作灵力运出体外,更利于修行。”
白荷竖起大拇指:“兰长老高见!”
几人言谈甚欢,李宜见白荷恢复如初,笑问道:“你这是想通了?”
白荷脸上也扯出一个笑容,流露出的却是一种怅然若失:“师父说得对,不管师兄做什么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不应该去干涉。”
李宜道:“这样想就对了。”
“我只是奇怪既然他是燕宗主的儿子,为什么会拜入素一教呢?”
“这事儿嘛,”李宜低声道,“我倒是打听到一点内幕。”
白荷抬头看他:“什么内幕?”
李宜喝了一口水做准备,将这两天打听到的事娓娓道来:“传言说,燕扬确实是这两年才认祖归宗的,之前一直漂泊在外,是因为他幼时曾与其母在微山遇见一大妖,他母亲因此丧命,他也流落江湖,不知从哪竟然学会了一身本领,两年前燕宗主外出降妖遇险,正好被燕扬所救,两人因此相认,燕宗主大喜过望,从此以后对他悉心培养,想让他天极宗的接班人。而他也不负厚望,凭借他的绝顶天资和勤奋刻苦赢得了天极宗所有人的认可。”
于露华听了之后道:“父子相认,这是好事啊。”
从这个故事来听,确实是好事。可白荷细细揣摩了曲南桥的话,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