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方宇宙,被划分为天庭地府二神域,简称二域,和仙灵人魔妖鬼六凡界,简称六界。
二域之中的战力来源是神力,诸神与生俱来不需要修炼也无法通过修炼获得。神力可以分为五等,弱至强依序是神元、神官、神将、神使和神主,每一等又可再分为九级。
六界之中的战力来源是元力,元力主要通过修炼获得。修炼体系可以分为五境,低到高依序是初元、地元、天元、涅盘和轮回,每一境又可以再分为九重。
在进入初元境之前,还有个过渡阶段,练气期。
只要不违背天道意志和宇宙法则,不论二域或六界,皆以战力为尊。
一桩桩恩怨,一件件情仇,在这样的背景之下交织成无数故事。
魔界,天道三万年。
圣荒城悠历宫紫梅园,魔尊旭朝元年。
二月初。
满天飞雪,寒意蚀骨,梅林中一片死寂,连风声都停歇,对话声因此显得格外清晰。
"为什么?你是不是被谁胁迫?或其中是不是有误会?"他嗓音嘶哑,浑身血污,体力不支地跌跪在雪地之中。
但仍倔强抬头盯着对方,希望听到不一样的回答。
直到此刻,他还是不愿相信对方竟设计杀害他和他们另一位同伴。
"胁迫?误会?呵,笑话!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得矮你们一截?"
然而对方的语气中充满了怨怼,神色阴狠,他无法再欺骗自己。
雪花不断飘落,渐渐将他埋在雪堆中。
他不甘心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挣扎着想爬出雪堆,却被对方一脚踩回。
"没想到你们也有今天吧?"
"别挣扎了,白费力气。"
"我等了三百年,终于等到你们的死期,哈哈哈哈哈。"
尖锐的狞笑,震得他耳膜一阵剧痛。
也震得他魂魄剧颤,彷佛要一片片剥离碎裂。
原来被背叛的感受是如此绝望。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一行清泪还是不争气地从他脸庞滑落。
"旭朝,你怎么哭了?台上方才演出的明明是喜剧呀!"一个温柔女声传来,是玉骨。
她是前魔尊重灼的独女,也是他的义妹。
他是前魔尊重灼收的义子。
"没,妳看错了吧?"他连忙否认。
其实他刚刚陷入幻觉,还产生了强烈情绪共鸣,彷佛是自己亲身经历。
"是嘛?"玉骨瞭解他,知道他撒谎。
罢了,他不想多说,她就不多问。
"戏散了,走吧!"她说。
说完她便转身欲离开。
"妳等等我呀!"他快步追上。
"陪我说会话吧。"他现在有些心神不宁,想寻求一点慰藉。
"怎么像个孩子?真拿你没办法。"她嘴上念叨着,但还是停下脚步等他跟来,和他分享她最近遇到的趣事。
他们不知道,此时有好几双眼睛正暗暗盯着他们。
"他极依赖玉骨",一张通讯符上写者这行字,悄悄翻过悠历宫的宫墙往远方飞去。
"看来传闻是真的,他对玉骨用情至深。"传讯者对身旁随行者说。
"他从未搭理过任何女性,就连和男性都甚少打交道,却毫无避讳地对她亲昵撒娇。"
"玉骨定会成为他的一大软肋。"
冬临院。
入夜之后,旭朝独自在寝殿内思考白天出现的幻觉,是不是哪一段被自己遗忘的经历?
虽然他才两百岁,却生而带有近千年的过往记忆,共计十九世。
他闭上眼坐在床沿,仔细地回想。
在这一世之前的每一世他都活得坎坷死得冤枉,特别能招黑。
第一世,他是人族,被陷害入狱,受尽酷刑惨死,他的亲友为了自保,还全都竭尽所能诋毁他。
第二世,他是妖族,错信损友,屡遭算计,最后身败名裂,被愤怒的妖族群众一刀一刀凌迟至死。
第三世,他...
于是他渐渐在无尽轮回中学会抛却自身对情感的渴求,习惯了独来独往。
这一世,他原以为也会在寂寥中度过,却在机缘巧合之下,成了重灼的义子,并惊喜地发现对方和对方之女玉骨待自己真诚友好,便接受这份久违的亲情,在悠历宫住下。
他们发现他怕生,没什么朋友,也不易对谁敞开心扉,还体贴地送他一条初生的小黑蛟作伴,后来小黑蛟化形,成了雨湛妖王。
有他们和雨湛陪伴的八十年,是他近千年的困顿生命中,难得快乐的一段。
本来他只想就这样躲在悠历宫,苟且偷安到这一世结束。
重灼却在弥留之际将魔界托付给他,让连魔君和魔使都没担任过的他去争魔尊之位:"疾影魔使背后有不明势力,为了避免他扰乱魔界,求你务必成为下任魔尊。现在只有你的轮回境九重修为加魔尊义子身份足以和他叫板,有机会力压众议不让他上位。"
他不得不接下重担,设法拉拢多数中立派的魔使魔君,并于三个月前的投票大会上,侥幸以一票之差成为新魔尊,就此开启与疾影一派魔使魔君周旋的空降魔尊日常。
三个时辰过后,他已经把回忆完整翻看过一遍,还是没找到今日幻觉中的那一段。
难道,那其实不是他的经历?
此时忽然传来了说话声。
"尊上,已经四更了,您怎么还没熄灯?"
"尊上,您睡着了吗?"
寝殿外的仆从尽职地提醒他休息。
他懒得答话,直接熄灭蜡烛,表示自己知道了。
寝殿内没了烛光,顿时陷入漆黑,只有少许月光落在窗边的区域。
他盯着那一片皎洁的白,毫无睡意。
"唉。"他幽幽地叹了口气。
暗香院。
与此同时,玉骨也尚未歇下。
她和灵族的柳月灵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