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司习韵内心忍不住想吐槽。
“不用谢。”对方不知道是装不明白，还是真不明白，简直一副做好事不留名的模样。
两人一来一回，司习韵紧张感不知不觉淡淡消散，慢慢放松下来。看老师在，她便主动收住话头，将居家养老的观点再次阐述了一边。
于若认可地点点头，身体和言语都给出了十足的肯定，“很好，这确实是个大方向，我今年也参加过类似项目，是个很好的选择。”
随着老师暂时性的认可，司习韵悄悄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渐渐放松了下来。
“路云和，你呢？”于若看向全场最后以后没有表述的人，手指敲着桌子，带着期待感地开口。
路云和转过视线看着老师，不紧不慢地表达：“养老行业，打造专属养老家园，或者机构养老，配置一体化，统一管理，同时可以开设不同环节，让老人有整体归属感。”
“挺不错。”于若低下头分出手里的A4纸，上面条框清晰地印着几大类选择项目，她抬头看向周围的人一瞬，将卷发随手挽回耳后，紧接着将分好的资料递给最边上的路云和，“一人两张，传过去。”
“大家看看手里的文件，根据你们都想法阐述和我的调研，咱们就走养老这个方向，李杰你可以吗？”
“啊！好的——可以的老师。”李杰慌里慌张，后知后觉地点头。
莫名有种上课开小差被抓包的感觉。
“还有个有什么问题吗？”
刘佳奇面露疑惑：“老师，咱们说的都是养老，但毕竟方向还是不同，咱们按照那个啊！”
司习韵也很纠结，她不是没有考虑过专属养老家园，但内心还是更认可居家养老一些，希望能在此次项目中有所创新。
于若满意地点点头，“问的好，刘佳奇你和路云和的方向基本可以化为一类，另一类就是小韵的居家养老，目前我都持平双方观点，但是只能选一个，大家有什么好办法吗？”
看大家没有人表态，李杰在一旁小心翼翼说：“路云和不是上次国赛得奖者吗？”
不知有意无意，尽管放低声音，在落针可闻的办公室还是显得清晰无比，传入每个人的耳朵。
司习韵有些没支撑地低下头。
这话什么意思大家都知道。
“这是团队赛。”路云和皱眉解释，他不希望都到这了连最起码的团队精神都没有，只是追求个人荣誉。
“路云和说得对，我们是一个team。”于若赞同地说，眼神瞟到每一个人，沉寂几秒后补充，“还有人有其他办法吗？”
“要不石头剪刀布吧。”路云和从凳子上站起来，眼神询问在场人员，认真极了。
“你给我坐下。”于若斜睨他一眼，“亏你想得出来。”
路云和无奈，乖乖回到座位，眼神还不忘警告一旁偷笑的刘佳奇。
“小韵，你有什么想法吗？”于若将目光转向低着头的司习韵，温柔询问。
刘佳奇一整个震惊，如果刚开始是幻觉，现在总归是现实了吧，他瘪瘪嘴，故意说：“老师，你怎么还搞区别对待呢！”
“闭嘴。”于若一声呵止，眼神都没有分给某位捣乱的人。
“老师，我会尝试说服路云和的。”司习韵语气温吞，眼神坚定。毕竟她也没有好的办法，总不能和路云和打一架，那不是必输吗？
“哦？”于若笑着挑挑眉，看向路云和，“你会被说服吗？”
路云和眼都不带眨：“当然——不会。”
“说话能不能不用大喘气。”于若简直拿他没办法。
听到这个结果，也是司习韵意料之中的。
于若看上去倒是也很满意，可能是觉得十分有趣，“那这样吧，你俩下去准备一下各方观点，明天辩论一下，到时候选出最终主题，有问题吗？”
司习韵摇摇头，“没有。”
路云和点点头。
于若扫视一圈，“既然没有问题，都回去吧，今天辛苦大家了，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路云和：……
几人从凳子上站起来，将凳子放回原处，走到门口时回头，浅浅低头告别，“老师我们先走了！”
“好的，再见。”
—
路云和迈着大长腿一步两步地下楼，黑色工装裤的袋子时不时扫落在地上，看着渐渐到达门口的身影，思前想后，司习韵小跑上前拦住他，“路云和，我们可以谈谈吗？”
“现在？”路云和眼帘微垂，神色疲倦，整个人看上去懒洋洋的。
“谈什么？谈什么？”刘佳奇闻声而来，垫脚胳膊虚揽着路云和的肩膀，目光在面前两人之间来回切换。
啧——
“6+7，没完了是吧。”路云和十分嫌弃地扔开肩膀上的手臂，咬牙切齿地说。
为了不浪费时间，司习韵长话短说，一对桃花眼如含春水一般正视着路云和，语气略带商量：“想和你探讨一下项目方向的事情。”
“想贿赂我？”路云和双手撑住膝盖，微微弯下腰，向下蹲去，视线和司习韵平视，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视线相平的一瞬间，那道淡淡的洗衣液香味又若隐若现，像山间清朗的风，司习韵呼吸紧了一分，眼神飘忽不定，脖颈微微后仰，强装淡定说道：“不是贿赂，是商量。”
路云和没有说话，两人无声对视几秒，谁不不让谁。
“啧啧啧，我还在这呢！你俩注意点。”刘佳奇在一旁摸着下巴，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还装出无辜受害者的模样。
路云和直起身子，无视身后的刘佳奇，对司习韵说：“不用听他胡扯，去食堂吧，快饭点了，边吃边说。”
“啧啧啧——”
刘佳奇强烈展现自己的存在感。
司习韵再迟钝也理解了刘佳奇在说什么，为了不让他误会，她主动开口：“要不咱们一起去吧。”
“不不不。”刘佳奇果断挥手拒绝，“这有些事情只能两个人谈。”一边说一边向后退，看眼色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