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男子。
他身边并无快马,亦无车夫,如此一人徒步,半日便到了渡口,可见他的轻功了得,并非寻常习武之人可以与之相比的!
薄溪云凝望那人许久,却只见那人怀抱一把剑,神情冷却,叫人不寒而栗。
此人虽剑法高强,但是出手狠毒,如此怪人还是不要轻易招惹的好。
他又向黑衣男子那边望了一眼,便同缪凌汐上了船。
微风拂过,湖面荡起层层余波。
那黑衣男子手中紧紧握着那把剑,就算是合上眼睛,手上的力道也不曾减退,生怕会有人趁他睡着时偷了他手中的的剑似的。
薄溪云细细瞧上一眼,的确是好剑!他还未曾见过比这更好的剑。
“为什么一直盯着我?”黑衣男子发现薄溪云盯着他看了许久,心生防备,于是冷冰冰的质问,那冷漠的表情让人看了便忍不住从心里生出阵阵寒意。
薄溪云自觉失礼,只好牵强解释,道:“在下见这位兄台似乎对手中的佩剑万分珍视,在想阁下可是个侠士?”
黑衣男子冷冷相望,不语。
薄溪云哑然失笑:“敢问阁下作何称呼?”
黑衣男子冷漠依旧,寒眸慑人:“皋落寒宫。”
薄溪云迟迟不语,想到昨夜几人惨死于他的剑下,仍感到心惊。
这人亦是冷漠,却又与缪姑娘不同,缪姑娘许是经历了那事后心结难愈,此人却不知又有怎样的过往,才生生练就了一副生人勿近的面孔。
见皋落寒宫没了话,薄溪云不禁感到有些无礼,但想到两人是为初见,也便释怀,只道:“在下薄溪云,昌平人士!此番和小妹去往安州,敢问皋落公子往何处而去?”
皋落寒宫沉默,他低着头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尘暝剑,不知在想什么。
未了,抬起头望了眼缪淩汐:“这位姑娘好像还没有答应做你妹妹。”
缪淩汐猛地回过头,却对上那双冰冷的眸子,慑地心头一凉。
薄溪云亦楞,顿了许久,这才明白皋落寒宫话中所指。
回眸望却,只见缪淩汐瞧着皋落寒宫兀自出神,无暇赏风景,心中眼中亦无他。
他不禁有点失落,唐突打断,道:“皋落公子好眼力!我与缪姑娘本是同病相怜,父母遭难,如今皆孤身一人,幸得相遇,彼此有个照应。”
“你的话太多了!”缪淩汐闻声忙收了目光望向远处,心中感到厌烦。
这薄溪云虽是个好人,是以他二人不过相识两日却也是待她极好的,独是这废话多了些,偏是吵得她心烦。
隔天晌午,船便到了秦州。
待众人下了船,船家便将船掉了头,赶着回去接下一趟船客。
坐了一夜的船,身体也感到乏倦,若要到落脚的地方,尚需两个时辰,他们只能明日再启程去往安州。
薄溪云见皋落寒宫一人走在前面,不紧不慢地又跟了上去,追问道:“皋落公子,你是秦州人士?”
皋落寒宫抬眸:“不是。”
“那可曾是到了终点?”
皋落寒宫止步:“也不是。”他又道:“我自己都不知道要去哪里,又何来终点?”
缪淩汐心中一颤,顿时心生涟漪,许她们都同是迷路人,看这江湖之大,却不知何处可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