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白天的,竟然有野猫,菜园子里有什么可吃的”黄晓慧半信半疑的问。
“是真的,估计是看见我们家办酒席,来偷食的,被曼曼赶走了”石岚笑着说。
“你看你,说起你家曼曼,眼睛都笑没了,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黄晓慧打趣的说。
石岚听到黄晓慧这样说,笑得更加放肆了些,语气中带着些许骄傲说:“自从考上了大学,我家曼曼越来越听话了,就连说话都我都不赢她了。只希望她读个大学,嫁个好人家,不要像我一样摊上吕吉安那样的人就好了”。
黄晓慧听到嫁人,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见厨房里帮工的妇女没注意到他俩,就把头凑近一些,在石岚耳边低语。
黄晓慧说完,石岚一脸不相信的看着黄晓慧,压低声音说:“这可不能乱说,这要是传出去,妮丫头还怎么嫁人”。
“我就知道你不相信,还是我家星丫头陪妮妮去的医院,我家星儿还请了几天假在医院照顾了妮妮几天小月子,要不是我从星儿的行李里翻出医药费单子,星儿到现在都不会告诉我的,这件事我也只是告诉你一个人,其他人我都没说,毕竟妮丫头以后还要嫁人的。你看妮妮这次从广东回来后,出过门没有,曼曼考学办酒她都没来,就连小林姐都不怎么出门了”黄晓慧说的绘声绘色。
听到黄晓慧说这件事,石岚刚才的喜悦散去大半,脸色变得些许难堪,毕竟吕妮儿是吕吉安的亲侄女,是自家人,现在自家人出了这档子事,脸面多少有些挂不住。
石岚沉默了一会儿后,开口说:“吕吉康家的事,跟我没有关系,我只能管好我的女儿”。
酒席的第二天,村子上的散客都散了,留下来的都是至亲,吕吉安和石岚都轻松了不少。宴席后,吕吉安和几个亲戚上了牌场,石岚和帮工的妇女在厨房里依旧忙个不停。
姚香玲和赵美月慢慢悠悠的来到厨房,看到忙活洗碗的石岚,姚香玲开口说道:“石岚忙不赢啊”。
石岚听到有人叫她,抬头一看是姚香玲和赵美月,立马客套的笑着说:“嫂子,你们来这里干什么,油烟大的很,你们去屋里坐喝茶”说完后立马向帮工的妇女介绍说:“这是我大嫂子和小嫂子”。
姚香玲和赵美月都穿着碎花长裙,头上各自挽着精致发箍,姚香玲还喷了淡淡了香水,虽说没化妆,但也看得出来是废了一番心思打扮,厨房这种地方显然不是两人该待的地方。
“石岚,你家嫂子长的真知识”白香兰在村子是出了名的话多嘴甜,碰上个小孩子都要聊上一两句的人。
石岚听到白香兰夸两位嫂子,也就顺势接话说:“长嫂如母,我家嫂子可是我家的大当家的”。
姚香玲被夸的高兴,笑着说:“哪里,都是一家人,说这些话干什么,石岚也算的上顶梁柱了”。
白香兰听到又忍不住的说道:“那是,石岚在我们这儿是数一数二的勤快了,他家吕吉安每个月都要出去打工半个月,家里的大大小小的事都是石岚一个人。屋里打扫的干干净净,她家的抹布都可以用来洗脸了,还要照顾两个孩子和一个老母,还要管外面的十几亩田地,打药、浇粪、挑担子,她样样干,这样一说都觉得她非常不错,都能抵上一个男人了,我们这儿的妇女没谁能赶上她了。你看看她最近几年老的多厉害,都瘦了”,白香兰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把石岚的心酸和不易都道尽了。
黄晓慧在一旁也附和道:“石岚是真不容易,我们刚出去干活,石岚都已经薅了半亩地的草了。你看她把妈妈照顾多好,八十多岁的人了没有一点老人味儿”。
石岚静静的听着旁人细数自己的劳苦,心中泛起一阵心酸,眼睛也被眼泪胀的发疼。
姚香玲看到石岚在偷偷的眼泪,立马没了刚刚进厨房时的傲慢得意,脸上露出一丝的愧疚之色,毕竟老妈是和她气场不和,不愿意住在她家了才来的石岚家。
姚香玲语气略带心疼的应合说:“石岚是不容易,现在妈妈自己要住在石岚家,我们也没办法”,而后又装成大度的样子,语气大方的说:“石岚啊,我和你大哥商量了,妈妈在你们这里住的这些日子里,我们每年出两万块钱”。
姚香玲是故意当着厨房里的所有人说的,毕竟婆婆有两个儿子,却不在儿子家住,偏到闺女家住,肯定会有风言风语出来。她想告诉村里人,她虽没出力但出钱了,免得落人口舌。
站在一旁的赵美月听到后,也接着说:“石岚啊,我们家条件你也是清楚的,没有大哥家好。现在石彦刚去当兵,需要钱的地方也多,我和你小哥也都刚刚出去,手头上不宽裕。但是我们和大哥家一样,大哥出多少我们就出多少”。
“照顾老母亲,是我应该得,说什么钱不钱的”石岚没有多说什么,她并不稀罕钱,只是觉得有些委屈,两个大哥都听嫂子的,嫂子又不心疼她,让她时时觉得自己就外人。
“钱还是要给的,要给、要给”姚香玲为显示自己的诚意,连说几遍要给钱,姚香玲说完后,厨房里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
“我们站在厨房碍事,出去吧”,赵美月的话缓解了尴尬氛围,姚香玲应声跟着走出了厨房。
等姚香菱和赵美月走后,白香兰挪到石岚跟前说:“你大嫂子真精明,你小嫂子做人看上去还和善些”。
“你也看出来了,她是退休老师”石岚笑着回答说。
姚香玲和赵美月两人走后,厨房里的氛围瞬间舒服了很多,厨房里的妇女们又开始说说笑笑起来,每当妇女们讨论开时,厨子朱国立都会借抽烟的机会出去透透气,一是嫌女人们叽叽喳喳烦的狠,而是厨房里就他一个大男人,根本融入不了这个氛围。
吕曼今天没了手脚上的差事,但是被七大姑八大姨的围着问东问西更为苦恼。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吕曼都觉得和亲戚相处是一件劳心耗气的事情,你必须得装乖巧、懂事,每回答一个问题,说一句话之前都要经过深思熟虑,但凡一个词用的不如人意,还不知道被编排成什么样子,而且还越编越神奇。
“我去看看妈妈在干什么,我去帮一下忙”吕曼找了个借口,逃出来七大姑八大姨的包围圈。
吕曼刚出大门就被吕吉康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