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去。”
“可你得去。”
“我不想去啊!”
“你必须要去!”
“那可是禁林!如果我爸爸知道了!”
“大不了我陪你去嘛!”
除了给每一个人扣上五十分,霍格沃茨的惩罚方式居然还包括让学生进入天黑以后的禁林。开学的时候邓布利多教授分明亲口说过,学生不允许进入禁林。
德拉科翻身从会客室的沙发上坐起来,差点掀翻桌面上的巫师棋盘:“你陪我去?禁林很危险的!”
“我不是有件隐身衣嘛!”
日落之后的禁林里和城堡里截然不同,城堡里常常有人经过的地方总是灯火辉煌,但禁林里却是漆黑一片。海格从他的小屋里拿了两盏马灯,一盏给了哈利,一盏给了德拉科。
“小家伙,你一个人可以吗?”海格长得十分高大,站在平地上都快和他的小屋子差不多高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提出一个人在禁林里行动的德拉科,“你带上牙牙。”
牙牙是一只傻乎乎的黑狗,牙口看上去不错,但除了咬合力没啥可取之处。哈莉特在德拉科背上慢节奏地戳了两下,于是德拉科说道:“可以。”海格一边嘟囔着小斯莱特林还挺勇敢,一边带着三人和一个藏在斗篷底下的哈莉特往禁林里走。
今天的任务是寻找受伤的独角兽,最近禁林里的生态环境遭到了外来者的破坏,有人杀害独角兽之后可能饮了它的血,这种魔法生物的血往往有特殊的功效,而高贵圣洁的独角兽血传说就有使死人复生的作用,但也需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哈莉特一边吐槽这种说法是虚假的,一边隔着隐形斗篷抓着德拉科的袖子。独角兽的血本不能起死回生,只能让苟延残喘之人延续生命,比如她父亲在刚刚“死亡”的前几年,就喝过。而且也没有什么代价,杀死一只漂亮的长角小马心很痛罢了,噢还有,独角兽会闻到凶手身上血债的味道。
走进独角兽活动的范围,三队人就分开,三个小格兰芬多往西边去,海格和一个马人往北边去了,德拉科带着牙牙往东边走。
哈莉特没有把斗篷拿下来,以防任何人看到她。他们走了近半个小时,越来越深入森林内部,后来树木变得极为茂密,小路几乎走不通了。地上开始出现大片的血泊,透过一棵古老栎树纠结缠绕的树枝,可以看见前面有一片空地。一个洁白的东西躺在地上,是死去的独角兽,尸体旁边趴着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身影。
德拉科正要放声尖叫,却发现身后的哈莉特把自己的斗篷摘下来扔在了枯木堆里,她冲到那个吸食独角兽血液的身影旁边,抱住他的胳膊大喊:“父亲!”
原来这个杀死美丽生物的怪物并不是别人,正是哈莉特的父亲。
黑魔王伏地魔红色的眼睛从斗篷下露出来,他看向挂在自己胳膊上的小女孩:“哈莉特。”德拉科赶紧牵着牙牙蹲到树桩后面装晕。
“父亲,你去哪里了!使者也没来,我联系不上你!”哈莉特的两只手紧紧抓住黑魔王的胳膊,生怕他再消失在自己眼前怎么也找不到了,“你还走吗?你不走了吧!”
黑魔王擦去自己嘴角银白色的血迹,将胳膊上这个全身颤抖的小姑娘搂到自己的怀里坐着:“你可别哭,哭了,我们就没办法好好说话了。”
哈莉特连忙捏捏鼻梁:“我不哭,但是父亲你怎么又开始饮独角兽的血?”一年半前在马尔福庄园分别的时候,是父亲决心要将她送往霍格沃茨读书,并且听说欧洲某处有复活的机会。而这个复活的机会,其中之一,就是尼可勒梅,他最宝贵的东西现在就在霍格沃茨——
“还记得我从小怎么对你说的?”黑魔王坐在一堆或许是马人口粮的草垛上,哈莉特则坐在他身边,德拉科蹲在树桩后面捏着狗嘴。
哈莉特不情不愿地回答:“父亲你希望我,过好我自己的生活,不要因为你而充满仇恨。所以你才想着把我送到这儿来,甚至马尔福庄园,都是因为他们……”想到德拉科正躲在树桩后面,她没有说下去。
“复活的事,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来处理。你就好好的。”黑魔王冰凉的指腹抚过哈莉特火红的头发,她的发型是在马尔福庄园纳西莎阿姨最常给她梳的那个,“看起来你在马尔福庄园过得不错,在霍格沃茨也是。就是对哈利波特太上心了。”
“父亲你知道?那你知道四楼走廊——”
黑魔王摇摇他俊朗的头颅,哈莉特立刻住嘴,看来父亲就算不在霍格沃茨也什么都知道,应该是奇洛教授告诉他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等我能回来的时候,就会回来。”
哈莉特撅起嘴,黑魔王用拇指按按她的下巴:“树桩后面那个和你是朋友了?”德拉科抱着牙牙打了个冷战,哈莉特回答勉强算是吧。
他接着问:“那哈利波特也勉强算是你的朋友了?”哈莉特点点头,黑魔王反而抬起手搂着她的背安慰地拍抚:“他要是发现了,你被——”
“又不是他的错。”
德拉科暗自咋舌,哈莉特与波特交往黑魔王居然是知道的,而且还十分赞成的样子。他作为一个慈爱的父亲,并不想让哈莉特卷入他和哈利波特之间的冲突,果然受宠。
“好了,再坐下去天都快亮了,让树桩后面那个送你出去。”黑魔王走到枯叶堆边上,把他送给哈莉特的斗篷捡起来,亲手给哈莉特戴上,“这个隐形斗篷是我在欧洲发现的。”
哈莉特点点头,德拉科带着牙牙从泥巴地里站起来,只眨了一下眼睛,模糊地感觉眼前掠过一块黑色披风,那个吸食独角兽鲜血的邪恶生物就无影无踪。只留下眼睛红红的哈莉特,披着斗篷,只露了一个火红脑袋悬浮在空中。
德拉科走过去,帮她把脑袋也盖起来,然后让她挽着自己的胳膊往禁林的边缘走去。因为只有一盏马灯照亮,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枯叶上,发出咔嚓咔嚓的两串脚步声。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德拉科若有所思地开口,“我不应该叫你哈莉特。”
“那你要叫我什么哦?”
“可能得叫你,DarkLady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