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不是什么?”
西奥多从容地抬起手,指向走廊的尽头。
这个时候哈莉特就不得不把他放下,因为她看到了一团火一样的颜色,是潘西。
潘西穿着一条火红的束腰露肩长裙,正挽着一个男人大步流星地向他们走来。这个男人也是一团火红的头发,并且身材健硕,把他那一身燕尾服撑得十分饱满,是韦斯莱家的二儿子查理·韦斯莱,他今年一定是因为要送比赛用的龙才回到霍格沃茨的。
哈莉特之前在禁林里见过他和潘西亲吻的场面,但没有想到他会留到圣诞节。
潘西踩着高跟鞋,咔咔咔几步就来到德拉科和托莉面前,哈莉特想要上前去阻止一些她认为会发生的事情发生,但居然被西奥多拦住。
西奥多说服她的理由也很离谱:“保存体力。”
哈莉特说:“我以为达芙妮的恶战指的是潘西…”
西奥多提醒她:“不是潘西,是帕金森…和格林格拉斯。”
哈莉特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困惑,礼堂大门洞开,麦格教授从里面走了出来,宣布舞会开始,并且由四位勇士开舞。
她好像做了什么不同寻常的装扮,喝了药的哈莉特本应该第一时间发现,但她现在却反倒被药带来的高速反应能力绊住了脚。
“帕金森和格林格拉斯,你的意思是,只是因为一个圣诞舞会的舞伴,你们这种纯血就会斤斤计较搞出一场恶战来?”
西奥多点点头:“是我们这种纯血能做出来的事。”
四位勇士和自己的舞伴挽起了手,他们走进舞池摆好姿势,其他的学生们跟在他们后面走进去,但只是围在舞池怕旁边。
礼堂的墙壁上布满了闪闪发亮的银霜,天花板上是星光灿烂的夜空,还挂着好几百只槲寄生小枝和常春藤编成的花环。四张学院桌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百张点着灯笼的小桌子,每张桌子旁放着十八水晶椅子。
然后圆舞曲就响了起来。
哈莉特觉得圆舞曲的节奏像是敲在她的颅骨上,达芙妮给她的那瓶药让她无法停止思考也无法放松,到底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
她开始在人群里搜寻芙蕾雅,芙蕾雅正在偷偷从袖子里掏点心给自己吃。
哈莉特拨开人群,挤到她身边:“帮帮我。”
芙蕾雅拍了拍手,拍掉手上的饼干碎屑:“我最好还是别帮你。”
“为什么?”
“你最好还是别知道。”
芙蕾雅这样说了,哈莉特也不强求,她离开礼堂,走到中庭让自己透透气。她蹲在中庭里,听到礼堂里传来人们欢呼的声音,推杯换盏的声音,跳舞的声音。
有一朵雪花从夜空中飘落,落在她的睫毛上,她眨眨眼睛,那朵雪花就融化了。
她站起身,把魔杖摸到手里,她下楼,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从那铺满整个房间的藤蔓上摘下几个叶花苞来,拨开花苞,取出里面的几颗绿萤石捏在手里,再次上楼的时候,整个礼堂就已经是狂欢的场所。
哈莉特在狂欢的人群里逡巡着,台上表演的古怪姐妹让年轻的巫师们按照一定的节奏雀跃着。
“到底会有什么事!”
哈莉特找到正和塞德里克搂在一起蹦蹦跳跳的达芙妮,达芙妮立刻停下来,抛下塞德里克,带着哈莉特走到教师席位后面,那里有一条通道,哈莉特知道,波特在被火焰被选中之后就是从这里离开的。
达芙妮带着哈莉特走进那条甬道,越往里走,身后轰鸣般的派对乐声就越弱,哈莉特发现那居然是一套通往奖杯陈列室的通道,两个人肩并肩地在长长的甬道里走着,达芙妮说:“希望你已经做好了准备,看在我们这几年的室友情的份上,不要让我太丢脸。”
两人走到甬道尽头打开门,奖杯陈列室里似乎站着许多人,但因为玻璃的陈列柜里鳞次栉比地摆放着太多奖章和奖杯,哈莉特并不能看得太清楚,只有卢修斯和德拉科的淡金色头发最打眼。
哈莉特绕过那些玻璃陈列柜,走到他们面前,看到帕金森夫妇表情愤怒:“格林格拉斯,你带她来做什么?”
哈莉特说:“我是马尔福的教女,家庭会议我有资格参加吧。”
德拉科点点头,把哈莉特拉到他身边站着。
帕金森先生手里捏着一根长手杖,和卢修斯的不同,他这一根是浅棕色的,他把手杖重重锤到地上,潘西在旁边扯了扯她父亲的袖子。
“之前我们已经召开过订婚宴,神圣二十八族早就知道,帕金森和马尔福结下婚约,但是今天的圣诞舞会,为什么两个孩子各有舞伴?”
他看了一眼托莉:“德拉科的舞伴还是这么个东西。”
托莉瞪大了眼睛:“潘西没有和你说吗?她已经下定决心要解除婚约了。”
帕金森先生冷笑一声:“哼,我就是恰恰知道,今天才会来。”
潘西的手没有从她父亲的袖子上移开,而是更用力地扯了扯:“我不喜欢德拉科了。”
帕金森先生长出了一口气,这一口气把他的胡子都吹了起来:“那个纯血叛徒家的红脑袋?他在罗马尼亚一年挣的钱还没有我们家一个月给花园施肥用的多。”
哈莉特忍不住吭吭笑了两声,没有人在意。
潘西说:“这不是钱的事吧,韦斯莱家也是彻头彻尾的纯血家族,为什么我不能喜欢查理?”
帕金森太太说:“潘西,你从前不是很喜欢德拉科吗?”
潘西刚要张口,哈莉特就感觉到身后的达芙妮在抓她的裙摆。
她回过头,所有人也都回过头,因为达芙妮弯下身,剧烈而痛苦地痉挛抽搐着。
一直沉默地站着的格林格拉斯夫妇终于发声:“我们从昨天下午得知消息以后,就已经没收了对两个女儿的药物供应。”
哈莉特知道达芙妮每天都要在宿舍里给自己和阿斯托利亚熬药吃,但她从来都不知道那是什么药,也从来没有试图去问过,理由很简单——除了和父亲相关的事情,她不会主动参与别人的私隐。
但这件事今天发生在她眼前,发生之前还受到过达芙妮的嘱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