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是和在长江水道里的倭寇汇合,那就不一定了。 不要问为什么在南京的时候,倭寇没有抢船从长江水道顺流而下,过去就是镇江,那边的镇江卫的水师可不是吃素的。 这段时间,在江阴附近,明军水师的巡逻力度已经大大加强,就是防备倭寇从江阴进入,直捣南京周边,那里可是富庶之地,要是被倭寇抢了,不知道多少言官上疏喷他们。 “吴江那边,都是谁在坐镇?” 魏广德忽然问道。 “现在好像是俞大猷,前些日子战报不少,斩首很多,摧毁倭寇战船无数。” 吴占魁说道。 “那就更不可能往那边跑,看那些战报,官军在那里的实力很强,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以往或许能够杀过去,现在嘛,未必。” 魏广德听说吴江那边是俞大猷,立马对自己的猜测增加了点信心。 人的名树的影,魏广德不相信名气很大的俞大猷会对付不了几十个倭寇。 倭寇在南京城下做的事儿,这个时候怕是周边官军都已经知道了,剿灭这股倭寇,虽然不算泼天功劳,毕竟倭寇人数不多,可是却很可能被朝廷高层注意到。 没有哪个武将不想在上面漏这个脸的。 惩罚,那是对南京的守备和文官,对于卫所武将来说,就算是吃了败仗的建阳卫,指挥都战死了,估计不仅不会被罚,还会有犒赏。 犹豫间,有亲兵小声禀报道:“指挥大人,我们的人要走远了。” 众人这才惊觉,他们分析敌情的时候,所带的队伍已经经过了他们身旁,向着远处的溧阳县城进发。 在战区,因为附近存在倭寇,这里也就是战区了。 脱离了大部分,自然是不安全的。 ....... “蹬蹬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穿行蟒服的官员沿着宫道快速往里一路小跑,右手举着一份文书,身后还有两个穿着飞鱼服的武官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来人四十多岁的样子,可是依旧身手矫健,从宫门进来后一直保持着这样的速度往永寿宫而去。 不多时,在永寿宫中。 “哗啦啦,啪啪啦啦......”传出摔东西的声音,此时永寿宫内外的人,听到这响动立马噤若寒蝉,说话做事都打起十二分小心,生怕惹得上头不高兴,受到处罚。 永寿宫里那位,对于犯事之人,可是丝毫不手软的,直接叫人拖出去打死也不是稀奇事儿。 或许是没有能摔的了,屋里的动静才渐渐消失,随即隐约传出对话声。 不多时,就有小太监从永寿宫里冲出,一人直奔西苑值房,另有数人冲出了西苑奔向内阁和六部的位置。 南京城下发生的一幕幕,通过锦衣卫的消息传递系统,抢在南京官老爷奏疏之前到了嘉靖帝手中,一场暴风雨在西苑上空酝酿。 良久,在那身着蟒服官员的服侍下,一身道袍的嘉靖帝走到永寿宫门外,看着天空那密布的乌云,良久才张嘴说道:‘好啊,终于是要下雨了,今年到这个时候,总算要下雨了。’ 蟒服之人自然是后军都督府左都督,锦衣卫指挥使陆炳。 他对嘉靖皇帝自然非常熟悉,看似是对天空乌云密布的一番感慨,可是陆炳心里很清楚,自己打小服侍的这位主子,翻脸比翻书还快,说话也喜欢这样,常常一语双关。 下雨了,下雨了,皇帝的怒火可不就是那些文官口中的“雷霆雨露”吗? 陆炳自掌锦衣卫事以来,一直谨小慎微,虽然也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儿,可在宫外消息的传递上,历来都是如此,绝不隐瞒、拖延,哪怕得罪的是当朝首辅,皇帝最信重之人。 他很清楚皇帝的习惯,只要一次被他发现瑕疵,他不会当面说什么,但是内心中的那根刺已经扎下去,就拔不出来了。 远处,淅淅沥沥的雨水已经落下,由远及近。 终于,在永寿宫外的广场上,雨水不断落下,很快就湿透了地面。 远处,一个身着红色官衣的老者在一名太监的带领下顶着风雨正急急忙忙的赶来,而在西面紫禁城那边,内阁和六部衙门里,传旨的太监也到了...... ...... 大军开到溧阳县城,溧阳县令在城头看到九江卫的军容,马上让人打开城门迎接进来。 近段时间因为倭寇猖獗,溧阳县城的城门已经关闭很长时间了。 大军进城,被县衙的人安排了住处,热腾腾的饭菜也很快端上来。 在溧阳县令安排的宴席上,吴占魁抱拳说道:“手下儿郎赶了一天的路,还请县尊安排些热水,烫烫脚。” “放心,我马上纷纷下去。” 溧阳县令立马答应,随即就吩咐属下去准备热水。 在嘉靖朝,朝廷对”的程度,所以溧阳县令看到这支卫所军开来,很大方的就开了城门让他们入内休息。 朝廷,还是文官老爷说了算。 这些大兵进城敢乱来,直接报府里,朝廷很快就会有动作,所以丝毫不担心军纪问题。 进城的时候,溧阳县令就已经得知,这支队伍是江西那边过来的,具体是那个卫所,他并不关心。 “敢问县尊,有倭寇的消息吗?我们奉军令一路从溧水追来,路上也没探查到态度消息。” 吴占魁继续问道。 “两日前,倭寇就从溧阳城下经过,幸好事先得到知府衙门快马示警,才没让倭寇攻进城来。” “可是往宜兴那边去了?” “正是。” 两人一问一答,到是很快说清楚了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