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差不多了,让人把午膳送过来,今儿我不回后面了,就在这里吃。” 此事虽然给裕王府诸人心中留下一丝阴影,可是转眼就被大家忘在脑后,裕王让人准备午饭。 ...... 浓重的血腥味,招来了草原的猎食者,不过几日,大同军派出的哨探也发现了这处战场,消息很快传回大同城,战报通过军驿快速送入京城。 全军覆没,守备下落不明的消息,刘汉是不敢隐瞒的,何况还有知府和御史就在大同城里。 刘汉只能怀着忐忑的心情上奏,只是把他派兵出关打草谷说成大同周边发现零星虏骑,守备刘晋臣主动请求外出查探,大军失陷,刘晋臣下落不明。 一边上报此事,一边还要从其他镇堡抽调人马补充平虏城,还要继续派出探马出关打探消息,搜救幸存者,也是手忙脚乱一番。 毕竟是三千多人,大同巡按御史董学也不敢隐瞒此事,只不过和刘汉沟通后,依旧用刘汉战报原由上报大同军战败的消息。 只不过奏疏里也做出了刘汉能接受的结果,那就是如何善后。 大同军出关打草谷,大同的文官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实原因也很简单,收获除了军队留下一些,他们也是会在其中分润。 只是此次损失太大,必须有人负责。 而刘汉,自然就是唯一能平息此事的人,只不过需要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结果。 不出几日,大同战报终于送到兵部。 对战报上的说辞,杨博自然是不信的。 实际上,大同军近年屡次出关奔向草原部族,兵部也是有渠道获知,只不过之前都有所斩获,自然也没有人拿这事儿说什么。 可这次不同了,一下子丢了三千人马,影响就很大了,更何况是全军覆没。 败仗,一场大败仗。 和后世人的以为不同,实际上这时代的军队交战,数千人的伤亡就已经是一场足够轰动朝野的大事了。 几万,十几万人的对垒,只存在于小说中,实际交战的兵力不过数千人。 其实,从明朝卫所制也能看出来。 单个卫所拉出来,满员也不过五千多人,这就足够支撑一场大战了。 更多的卫所合兵在一起,可以,那就需要摆出军阵才能方便指挥,这时候一般也是一个卫所一个卫所的行动,但是也有一个很大的麻烦,那就是后勤供应的难题。 大同军惨败的消息很快就送入西苑,传入嘉靖皇帝耳中。 皇帝会做出怎样的判决没人知道,都察院潘恩这时候也接到了董学的奏报。 看完董学的弹劾奏章,潘恩只是略微皱眉,随即在奏疏后附上自己的评语。 “本年九月内,大同零贼出没,总兵刘汉遣平虏城守备刘晋臣领兵追逐,为贼所执,因参汉衰病屡失机宜及参将郑晓俱,当究汉、晓失当之罪,因汉衰病宜改调别用。” 虽然董学的奏疏写的好,可是潘恩自然也看得出来,董学这个御史在其中或许也沾着干系,所以弹劾刘汉在大同总兵位上已经不能胜任。 既然他们已经商量出了这个结果,有人为此次战败负责,都察院也没有揪着不放的理由。 真要揪着查下去,董学真有问题被送进去,都察院也会跟着丢脸。 至于兵部,在收到刘汉战报和请罪奏疏的时候,也是和他一样的心思。 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都察院的公文落后兵部半日,不过也很快就送到嘉靖皇帝御书桉上。 “还能怎么说,刘汉革职是肯定的,那个参将应该是降级改调。” 消息第一时间被送入裕王府,王府中人也只是随意看了看就放下了此事。 意料之中,倒是都不意外,只是魏广德好奇问了张居正一下,想知道内阁怎么票拟的。 张居正笑道:“刘汉自己说已经不能胜任,董学也说刘汉年老体弱,长期卧病不能理事,不过就是想要朝廷放他一马,降级改调什么的,不过就是个说辞,朝廷加重处罚,对其他人也是一个交代。” 魏广德点点头,这事儿他才不会去掺和,边镇的事儿复杂的很,除非是马芳牵扯进去,其他都不会过问。 “对了,那个戚继光还真行,前几月才听说他率兵在台州大获全胜,这次又出兵江西收复贵溪、铅山,把张琏反贼逐出广信府,你那里应该安心了吧。” 张居正这时候笑着对魏广德说道。 前些日子消息传来,张琏部打到广信府,魏广德是着实担惊受怕了一阵。 没办法,张琏部显示的战力太勐,按他们这么打下去,不管是打进南直隶还是席卷江西,魏广德家里怕是都不得安生。 “胡宗宪在浙江那么久,手里要是没练出一支精兵来才叫失职。” 魏广德却是不屑的说道。 “也是。” 张居正点点头,认同魏广德的说法。 做为负责剿倭的总督,手里要是不能练出一支强军,还谈什么剿倭,每年那么多的军费都喂狗了吗? “还有个事儿,谭纶你认识吗?” 张居正好像刚想到似的,忽然又问魏广德道。 “谭纶?” 魏广德想想,摇摇头。 “昨日兵部杨尚书去内阁,听说他想起复谭纶领兵剿灭张琏。” 张居正说道。 “杨尚书去内阁说这个事儿?” 魏广德好奇问道。 “他先问问内阁两位大学士的意见,他们不反对他就上疏。” 张居正笑道。 “起复?之前谭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