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督于南京,领上、下江防事,安庆府以东长江水道尽归其管辖。 临淮侯这个爵位是曹国公李文忠的后裔,李文忠的国公爵位传到儿子李景隆这一代后,就被朱棣废除,后来到嘉靖朝,嘉靖皇帝又把李文忠的后裔找出来,给了一个临淮侯的爵位。 也是因此,李家在军中的实力和影响损失极大,可比不得魏国公这样一直活跃在大明官场的家族,即便是诚意伯刘世延也大有不如,不管怎么说,刘家早早就下沉到江南卫所里,掌控着不少卫所的实权。 “其实当初和鄢懋卿联系的时候,我还在纳闷,他们怎么这么好心给我们那么多海盐,估摸着就是想用我们的关系,把私盐贩运到江西、湖广等地,借助长江水道,可要比那些肩挑背扛,翻山越岭的私盐贩子挣的多多了。” 刘世延这时候开口说话道。 “别扯远了,我找你们来就是商量这事儿。” 徐鹏举开口说道。 “你还没和城里那些人说这事儿?” 刘世延开口问道。 “没说,今儿收到信我就通知你们出来了,那帮人,今天在南京城里做官,说不得明天就不是了,可不比你我手里捧的是世袭的金饭碗。” 徐鹏举解释道。 “确实,那帮人心比我们还贪,可谁叫他们没那个命,嘿嘿” 刘世延笑道。 “公爷这是有什么法子对付严家了?” 这时候,李庭竹忽然开口问道。 “有点想法,不过还不成熟。” 徐鹏举说道,“不管是鄱阳守备还是九江卫,都是在我前军都督府治下,即便整个江西都司也是,这本是我前军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到他胡宗宪指手画脚了。 既然他想插手我前军的事儿,我不可能答应,他们想要把整个鄱阳湖和九江水面纳为一体,正好,反正现在江西都司实际是被兵部管着,有时候咱们手下那帮人办事起来还有许多掣肘,不如借此机会,把鄱阳守备一职撤了,南湖水营并入九江卫后军千户所。” “那不是你亲家的地盘了?” 刘世延微微皱眉说道。 “兵部会答应吗?” 李庭竹也说道,“其实并入九江卫,还不如和我手下的安庆水营合并,到时候只要我还在操江提督位上,咱们的船可以随意进出江西。” “操江提督本来负责的就是南直隶的江面,很难把管理水道扩大到江西。” 徐鹏举摇头说道,“倒是我的提议更容易被陛下同意,届时南湖水营几乎可以裁撤,只保留精壮补充到后军千户所,还可以减少江西的军饷。” “一个南湖水营,兵部或许不会反对。” 刘世延沉默片刻后说道。 “九江卫吞下南湖水营,我们的船就可以在鄱阳湖里横着走,之前还要各地卫所帮忙遮掩一二,现在可以直接通过水路把私盐运到江西各府去。 让你那女婿在京城和兵部大人们多走动走动,还有徐阁老和袁阁老那里也要活动活动,这样在内阁里应该可以和严阁老斗一斗了。” 李庭竹这时候眼睛滴溜溜转了转,开口说道。 京城里能够在此问题上发声的衙门其实并不多,也就是兵部和内阁。 江西都司名义上是前军都督府的辖区,可实际上权利已经被兵部拿走,裁撤一个南湖水营对于兵部来说其实影响并不多,影响大点的也就是江西都司,少了千把两银子的进项。 只要兵部能支持他们的意见,那就只剩下内阁了。 本来内阁里话语权最重的应该是严嵩,可是这事儿就是严家闹出来的,他们就知道找严家肯定不行,还不如说动徐阶和袁炜扛一扛严阁老。 进入内阁的人,谁还没有点野心,不管怎么说严嵩都八十多的人了,还能呆在首辅位置上多久? 别说以前,就算是现在,在场三个人若是见到严嵩,一样要低眉顺眼,恭敬有加的应对,可这并不代表三人是发自内心对严嵩尊敬。 和他们这些有世袭爵位的人不同,严嵩现在是仗着嘉靖皇帝的宠信还能坐稳首辅宝座,可老到干不动的时候不还是要卸下所有官职,到时候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 而他们不同,就算没有实职,可身上还有爵位在身,依旧有品级,这是没法比的。 “我的意思也是如此,这俩月赚的钱先分出十万两让人解送京师,让广德去活动活动。” 徐鹏举开口说道。 “十万两,是不是太多了?” 刘世延当即有些不满道,“有两三万两应该就够了吧。” “要说动徐阶和袁炜出声,不拿多点好处,怕是人家不肯出头。” 徐鹏举说道,“银子先送过去,那边看着给就是了。” “一下子拿出一半的利润,城里那帮人,还有 李庭竹感觉有点滴血,这十万两银子送走可就拿不回来了,这里面至少有一万两银子是他的,这就是在明目张胆拿公家的银子补贴自家女婿。 “两淮、两浙和长芦盐场的份子钱是不是也暂时扣下。” 刘世延当然也明白徐鹏举此举不干净,心太狠了,不过和李庭竹类似,在江南地界上,他和李庭竹捆一起也抗不过徐鹏举一家,自然不好公开撕破脸。 不过既然这里受到损失,总要找地方弥补一些回来,旋即把主意打到鄢懋卿那里。 “肯定要扣下来,暂时就不给了,谅他们也不敢撕破脸,否则他们也跑不了。” 徐鹏举说道。 “可要是他们也扣着不给盐怎么办?这条财路可就断了。” 李庭竹转着眼珠子说道。 “盐场那里,盐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