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坐上那个位置,陈以勤、殷士谵、张居正,还有魏广德这些人,都是必须弄进内阁去的。 想想就觉得有意思,当初自己在裕王府里遇事不明之时,就是在堂屋里召集他们这些人一起讨论,想法子解决。 等到自己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时候,内阁会议,自己坐在上面,而是真正的国家大事。 既然要让他们入阁,肯定是只能去礼部和吏部,最次也是太常寺卿这些位置,都察院,还真没那个必要,让他们去。 “殿下,其实逸甫兄和正甫兄当然不用去都察院,可他们的朋友、同年中难保没有合适之人。” 魏广德看着裕王说道,“他们入仕时间较长,他们的好友、同年此时大多身居高位,可和我那些同年不同,大多还在各部人主事、郎中一类的职务。” “对,伱说的对,孤险些忘记。” 裕王被魏广德一提醒也明白过来,不管是魏广德还是陈以勤,或者殷士谵,在他们身边也都聚拢着这么一批人。 不管他们是否是为了接近自己,反正他们是被陈、殷等人看重的,否则也不会成为好友。 适当的,给他们一点机会,也会让陈以勤、殷士谵等人的影响力扩大,让更多人围拢在他们身边,亦如魏广德在嘉靖三十五年那帮进士里的地位一样。 “李芳,你给以勤、士谵他们下个条子,问问是否有合适人选,都察院这个位置,我们可以争一争了。” “是,殿下。” 李芳答应一声,只是离开出门的时候不经意间看了魏广德一眼。 “前些日子,你那个老乡欧阳一敬奏请两广各设巡抚一员,后因提督问府而巡抚遂废,今地方多事请复设巡抚于广东。 又说其广西总兵官原以流官都督为之,后改用勋臣与督府同驻梧州为地方烦扰,且今恭顺侯吴继爵绵劣,不足任事,宜召令回京,仍选用流官都督移镇广西会省这事儿,是你的意思吗?” 那份奏疏,魏广德当然事前看过,还修改过一些文字,主要就是指控吴继爵贪劣,不足任事,当然都是魏广德随便构陷的理由。 不过这会儿裕王问起,魏广德自然不能不答。 “赵炳然起用俞大猷镇压李亚元,虽然战报未回,想来不过是举手之劳,功劳旦夕可取,只是这刚被去职又任职何地,不好找地方安置他啊。” 魏广德没说两广之事,而是只说俞大猷的功劳和官职,裕王自然明白了欧阳一敬上奏的意思在哪里。 魏广德敢在裕王府说这事儿,其实也是因为俞大猷给裕王的印象不错,否则借他胆也不敢直说此事。 “嗯。” 裕王点点头,理解此意后笑道:“据孤所知,吏部覆如其言,打算上奏,把暂设广东巡抚改提督军门为总督两广军务兼理粮饷巡抚广西地方,广东巡抚又要改回两广总督。 不过总兵官一职,可能还要等广东战事结束后,让赵炳然推荐.” 魏广德在裕王府和裕王闲聊之时,西苑永寿宫里,嘉靖皇帝正在召见四位内阁阁臣。 “朕不管成守节那边遇到多少难事儿,查抄严家的银子都得运回京城。” 这会儿,嘉靖皇帝已经发觉情况有些不对。 之前成守节报查抄严家账本获知有银二百余万两,可到现今才交上来多少银子。 “更建新宫之事不可拖延,别给朕说朝廷没银子,那严家的银子运回京城就有了。” 嘉靖皇帝余怒未消,此时满脸潮红盯着下方四个低头躬身接受他训诫的内阁阁臣。 “陛下,江西那边,内阁已经催了数次,成守节回复各地官员移缴脏银拖延厉害,他那边是收拢一批就立即派人押赴京城,半点没敢耽搁。” “朕不听这些,只问银子什么时候能到。 更建新宫祈祐于紫极殿已经五日,不可能拖延,你们下去就给工部下条子,让他们开工。 至于费用户部先担着,等江西罚银到了在该入内库的银子里回补给户部。 朕也不想听到,看到有人说朕浪费金银,大肆营建宫殿庙观一类的话。” 嘉靖皇帝威胁道,“你们下去吧。” 冷冷看着内阁阁臣退出永寿宫,嘉靖皇帝此时没来由的有些暴怒却没有发泄出去。 “黄锦。” “奴婢在。” “给朱希孝下条子,立即逮户部主事海瑞入诏狱,严加审问他那份奏疏到底受何人指使。” “陛下。” “嗯?你要抗旨?” “遵旨。” 很快,锦衣卫朱希孝就接到消息,一边派人锁定海瑞所在,一边向六科要驾贴。 锦衣卫抓人,可不会玩什么奉旨抓人那一套,有驾贴那就是奉诏抓人,就算海瑞躲在户部,他也敢带领校尉、力士强闯进去拿人。 不多时,黄锦回到殿里,报告六科那边驾贴已经交到锦衣卫手中,海瑞很快就会被打入北镇抚司大牢。 “张永明的病,太医院怎么说?” 这时,嘉靖皇帝才问起今日发生的大事。 开玩笑,都察院左都御史被气病了,这可不算小事了。 何况,嘉靖皇帝其实还很信任张永明,虽然他是被徐阶、潘恩举荐上来的,可更多的时候还是以朝廷为重,并未发现有帮助徐阶等人徇私的情况。 “很重,怕是很难恢复。” 黄锦低声答道。 “唉。” 嘉靖皇帝只是发出一声叹息,就不再多言,只是手上动作不停,很快就在那份弹劾奏疏上批红。 等黄锦拿到手里一看,果然。 “永明素称清谨受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