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侍郎也过去。 魏广德这个时候也观察到张居正,他就在人群中站着,似乎一直都是风轻云淡的样子。 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可魏广德觉得以徐阶在朝中的实力,说不好昨晚就知道消息了,张居正或许也事先知道,所以才会如此。 细细想来,齐康感觉就是徐阶派过去的卧底,关键时候对高拱来了一个背刺。 想到筹划多年的东西,今日又会流产,魏广德心中涌起一股不甘。 在殷士谵迈步走出去后,魏广德快步跟了过去,在殷士谵耳边低声道:“若是齐康的事,朝会上不要说,等下朝后由王廷和内阁阁臣报以陛下。” 快速说完话,魏广德又退回吏部队列里,他相信殷士谵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尽管官员们同情徐阶的遭遇,可这个时候只要没有齐康的奏疏,大家的情绪还不会那么糟,开海一事还有机会通过。 徐阶不在,刚好也能让他避开这事儿,估计徐阶也巴不得如此。 首辅,得罪皇帝的事儿干多了也不是好事。 那边具体怎么说的魏广德不清楚,太远,他也听不到,不过等殷士谵回来站到他旁边的时候,看到殷士谵微微冲他点头。 “叔大没有意见?” 魏广德还是忍不住低声问道。 殷士谵只是摇摇头,没有答话。 今日朝会上,只要张居正不出来搅局,或许就有机会。 虽然魏广德一开始只觉得今天通过几率是五五之数,可刚才琢磨下才发觉其实徐阶不在反而可以增大胜算。 毕竟首辅表态对百官影响很大,他不在就是李春芳出来说话,而他却没个主见。 说不得就成了个不是机会的机会。 不过今日出朝房到这里列队,感觉等候的时间是不是太久了点。 魏广德心里正疑惑,午门上鼓声适时响起,早已列队等候的官军旗校率先入门。 他们是皇家仪仗,自然是要先进去摆列好队形。 又是一会儿的功夫,钟楼钟声敲响,早已列好队列的官员这才开始往前走,通过左、右掖门上朝。 官员们进皇宫,文官由左掖门进入,武官由右掖门进入,先在金水桥之南根据品级再次排列好次序。 鸣鞭之后,依次过桥,到达奉天门丹墀,文官为左班、武官为右班,在御道两策相向立候。 奉天殿门敞开,台阶左右是钟鼓司的乐队,殿陛门楯间列“大汉将军”,穿着全服铠甲,御道左右及文武官员身后则各有校尉握刀站立。 此时所有官员们都恭敬而立,这个时候负责纠察的御史就在旁监督,凡是有咳嗽、吐痰、拥挤或仪态不整的都会被记录下来,会后要以失仪进行处理。 不过魏广德总感觉今日似乎比往日晚了一点点,不过没带手表,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感觉出错。 其实他还真没感觉错,今日时间确实比规定时间晚了些,因为隆庆皇帝赖床了。 不能让人发现皇帝懒惰,那就只能把刻漏稍微调晚一点点。 这些脏活累活,李芳、陈矩等人自然不屑去做,可皇帝身边总还有其他人。 又是等候片刻,钟鼓司终于开始奏乐,这也代表这皇帝御驾到达御门。 果然,魏广德看到锦衣卫力士撑五伞盖、四团扇,从东西两侧登上丹墀,立于御座后左右。内使两人,一人执伞盖,立于座上,另一人执“武备”,杂二扇,立于座后正中。 隆庆皇帝乘坐的御撵也在一群內侍的簇拥下出现,过御道上奉天殿前平台,隆庆皇帝下撵迈步进入奉天殿。 皇帝坐上御座之后,再次鸣鞭,鸿胪寺“唱”入班,左右文武两班齐头并进步入御道,此时文官“北向西上”,武官“北向东上”,行一拜三叩之礼。 其实,若是在平时,皇帝是不会进奉天殿的,御座是设在奉天殿廊道内正中的位置,而朝臣都在台下跪拜,和后世大家从电视上看到的不同。 只有在刮风下雨的天气,才会转移到殿内,这个时候低品级官员都不参与,只有五品以上官员才可以进入奉天殿,只是现在是叫皇极殿。 皇宫内许多殿阁改名发生在嘉靖四十一年底,所以对于大部分朝臣来说,老殿名他们其实更加熟悉一点。 其实在明代,朝会主要分为以下三种,一为大朝;二为朔望朝;三为常朝。 所谓的大朝就是指在每年的正旦、冬至和万寿等重大节日所举办的朝会,在这么一个朝会中,文武百官都会上表祝贺,周边的藩属国也会派使者前来意思一下,属于礼节性朝会。 朔望朝就是在每月的初一或者十五,百官会进行公服行礼,也属礼仪性质,止行“朝贺之礼”,和大朝会一样,一般是不引见奏事。 大朝会和朔望朝,仪式才会在奉天殿内举行。 真正处理政务的是常朝,按照字面的意思来讲,就是最为常见的朝会,通常分为早朝和晚朝,但通常情况下,晚朝是废弃不用的,所以常朝也仅只早朝而已。 不过常朝的地点是不在奉天殿内,而是在奉天殿廊内正中设御座,这也被称为“坐朝”。 若是在殿内举行,则被称为“坐殿”。 除此以外,还有就是“御门听政”,那就是在奉天门楼上举行,百官伏于城楼下,当然也可以换到其他门上举行,只是多选择奉天门,毕竟这里城楼高大,更加气派。 此外在明初,常朝也时常在左顺门内偏殿举行。 但是嘉靖皇帝二十多年不上朝,而隆庆皇帝也把常朝差不多给废了,所以朔望朝就成了礼仪外,京官御前奏事的唯一一个机会。 此事内阁讨论后也点头同意,只是百官所奏之事需要提前一天向内阁报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