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北方确实不利,还需要因地制宜进行修改。 不过只江西一地,百姓确实热切希望恢复一条鞭法,简化官府征税的手续。 光是今年恢复的夏粮秋税,民间已经闹出几次乱子,百姓嫌官府反复征收,最关键的还是征发的徭役,在民间是怨声载道。 徭役可不是那么好服的,不仅要远行,还要自备吃食,对许多人来说,被拉去服徭役,其实和送死无异。 他们能够承受耕种之苦,却实在难以承受那些工程的上工,实在是官府的人为了快速完成进度,基本上不把征发的役民当人,都是死命的使唤。 服徭役者那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个人看个人的造化。 可若是有官府拿银子招人就不一样了,至少把人往死里用是不会的. 官差克扣工钱,自然是希望人越多越好,这样他们的油水才足。 若是把人累死了,以后谁还敢来打工。 毕竟,一个是给朝廷提供无偿劳力,而一个则是有偿,两者是有本质不同的。 刘光济在奏疏里,对此也是表述的非常详细,让看过的人都感同身受,对他们产生怜悯之意。 陈以勤看完后,默不作声把奏疏递给张居正,随着阁臣看完,又递到马森手里。 他是户部尚书,管的就是这个。 马森在看过刘光济奏疏后也有些犯难。 上一任户部尚书葛守礼才强行推动全国停罢一条鞭法,难道第二年就要在自己手里恢复? 其实他在户部这段时间,也知道条鞭法乃是葛个人的一厢情愿,在户部并未得到广大的支持。 不过涉及到国家大政方针,马森现在也不好表态。 等所有人都看过后,魏广德才说道:“今日看到刘巡抚奏疏,我才理解为何江西多地之前一直执行一条鞭法而相安无事,虽然我大明南北有差,可我还是希望朝廷能准了刘巡抚这道奏疏,让江西恢复一条鞭法的执行。” “江西如此,湖广亦然,吾也多次收到湖广官员的请求,希望能在朝廷提起此事。” 张居正这时候忽然插话道,竟是支持魏广德的言论,甚至还隐隐有借题发挥,在湖广也实行一条鞭法之意。 “其实,一条鞭法能够在各地存在,本身也说明某些地方确实适合此法,否则百姓也不会有此诉求。” 李春芳倒是比较中肯,说出一条鞭法存在地域差别,有些地方合适,有些地方不合适。 不过,最关键的态度却是没有显露出来。 “马大人怎么看?” 陈以勤开口问道。 马森只是犹豫片刻就道:‘兹事体大,我需要回部和下属商议。’ 马森心里还是有一些顾虑,打算回衙门,召集侍郎、郎中商议后再给出态度。 毕竟刚刚被户部停罢不过一年,又要恢复,对户部的影响也是不好,显得户部定决策有顾此失彼之嫌。 民间和官场才不会考虑当初此政策是葛守礼一手促成,即便是在户部就遭遇到很大的反对。 随后,其他如礼部、吏部、兵部等都态度暧昧,实在是这事儿和他们干系不大,也就是北方官员如杨博提议,北地各省暂不实施,而在南方最好交给地方上自行决定。 “不若这样,先让江西一省试行,待推行后根据成效,再逐渐推开,至于北地,等江西完善制度后再择一府尝试,缓缓行之。 一条鞭法自见山公提出后,时户部尚书梁材据此编写编审徭役奏疏,此后各地都有府县尝试以此法征收两税,结果有好有坏,然并不妨碍各地先后尝试。 可见,此法虽有弊端,然依旧有可取之处。 不若朝廷借此尝试,不断完善,以将其定制,为我大明永世之用。” 张居正又开口说道。 他口中的见山公,指的是嘉靖朝初期内阁次辅桂萼,正德六年进士。 嘉靖初年,升任南京刑部主事,凭借大礼议进入朝局。 嘉靖三年升任翰林院学士,嘉靖四年任詹事府詹事兼翰林院学士,嘉靖六年历任礼部右侍郎、礼部尚书、吏部尚书。 嘉靖八年兼武英殿大学士,进入内阁,参预机务,继张璁为内阁次辅,不久被人弹劾致仕,嘉靖九年被重新起用。 其向嘉靖皇帝进《任民考》一疏,主张实行“一条鞭法”等措施进行改革,在杨一清等人的阻挠下被迫停止,于嘉靖十年正月告老还乡。 其在官场最后时间里如此跌宕起伏,最根本的原因其实就在他向嘉靖皇帝上的《任民考疏》,疏中表达出的意思正是几乎所有世家豪强最反对的事务。 桂萼提出重新清丈天下土地,取消照黄册派定年份轮役的老办法,改以一省之丁粮供一省之役。 在桂萼的赋役改革计划中,均丈土地是改革的前提条件,因为一条鞭法的实施本质上就是要摊丁入亩。 他认识到只有把欺隐的土地清理出来,登记入册,朝廷按丁产佥派徭役的原则才能切实贯彻。 时户部尚书梁材根据桂萼的建议,规定了新的赋役征法:“合将十甲丁粮总于一里,各里丁粮总于一州一县,各州县丁粮总于一府,各府丁粮总于一布政司。 而布政司通将一省丁粮均派一省徭役,内量除优免之数,每粮一石编银若干,每丁审银若干,斟酌繁简,通融科派,造定册籍,行令各府州县,永为遵行。” 桂萼在改革方面承续了赋和役合并以及化繁为简的趋势,把各种役目并为一项,按丁粮一次编定,俱于秋粮征收。 之后的张居正在万历朝所强推的“经济改革”,其实本质就是桂萼在《任民考疏》中的建议变成现实,即清丈天下田地和实行“一条鞭法”。 张居正之后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