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子带着她与那两人擦肩而过时,闫可帆突然回了头,解忧听到了闫可帆恭敬青涩的嗓音,“公主。”
这面具,裹得真不严实。
徐银楹听旁边人发声,撇回头去,见及带着面具的两人,眉头略皱,叫了声,“解忧。”
没办法,解忧和苏子只能略略转身,于是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四个人面面相对,沉默许久,徐银楹先朝身边人说道,“闫大哥,我想与解忧说说话,你若是没什么事,不妨先回去吧。”
闫可帆知道这三人之间有着莫名其妙的友谊,他很难插进去,便点了点头,嘱咐了声,“别玩的太晚,回去路上当心。”
说完,便离了去。
徐银楹这才过来,见苏子撇着眼神,一脸不屑的模样,徐银楹忽然莫名其妙的生气,“我们女孩子说话,你还不快走远点。”
苏子也被骂走了。
解忧只觉这三人之间有点微妙的气氛,但她也不知从何入手,把脸上面具摘下,挂在了腰上,两个女子走到了河边,旁边还有人在放花灯。
“解忧,”徐银楹轻了声音,忽然问,“你以后还会把我当朋友吗?”
解忧点头,“我会。”
“可是我……可是闫大哥……”
“你是你,他是他。”
解忧温情的看着这个女子,仍记得当年都十五六岁,两人阴差阳错玩到一起,那时候的徐银楹大大咧咧的,喜欢什么说什么,手持长鞭一副不好惹的恶女模样,而今,徐银楹有所变化,长了年岁,少了些许任性,也不耍鞭子了。
好似被什么束缚了手脚。
是因为,快要嫁人了么?
“你别安慰我了,我知道的。”徐银楹看着面前湖水花灯,“等我和闫大哥成了亲,我和闫大哥就是夫妻一体,那么你和我之间,应该不会再来往了。”
徐银楹觉得很残忍,若是以前,说不定可以没心没肺用这样的身份继续做朋友,可现在没有办法,自己过不了心里那关,一个生擒她丈夫的人,她怎么可能会不介意呢?
刚刚视而不见,难道不是躲吗?
“你说的夫妻一体,我不认同,就算你们成了亲,你还是你。”解忧很郑重,“在我这里,你永远都是徐银楹,不是什么将军夫人。”
“真的吗?”徐银楹亮了眼睛。
解忧点着头,说起来,银楹算是她第一个同性朋友,从小在宫中长大,与她接触最多的是宫婢麽麽,都待她很尊敬,妃嫔不会与她往来,皇甫家那几个与她同龄的公主也不怎瞧得起她,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觉得是不是自己不讨喜,有些不易得来的情谊,她很珍惜。
“在奴桑的时候,我便听说皇上为你俩指了婚,你以前总说很喜欢他,如今能如愿以偿嫁与他,我为你高兴都不来及。”解忧过去轻轻握着她的手,“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我只会祝福你。”
徐银楹沉眉喃喃,“是啊,我很喜欢他,一定会很幸福的吧。”她抬起头,终于是笑了笑,“解忧,有你这个朋友的祝福,我也很开心。”
解忧原想多问几句,但见银楹并无表现得抗拒这门婚事,解忧压下心中念头,两个女子又往街上而去,徐银楹挑挑拣拣,送了解忧一盒胭脂水粉,尽管解忧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来,一向不施粉黛的徐大小姐也挑起了水粉。
天色有点晚,解忧是被苏子拐出来没带什么随从,徐银楹身后倒是有一串婢仆和马车,但那也是将军府的人,解忧先送徐银楹回了徐府,正在好生嘱咐说些私语,前面有道声音响起。
“公主来我徐府,怎不入门?”
解忧闻声看去,徐骢挺拔的身影从大门口走出来,解忧找了个借口,“天色已晚,想必徐相已入睡,不便叨扰。”
“我刚从书房里出来,我那舅舅还在挑灯阅折子。”徐骢笑然。
“左相繁忙,更不该去打扰。”
徐骢道,“这么晚了,我与公主顺路,不如,我送公主回去。”
徐银楹看着两人,左瞧右瞧也没什么不对劲,自己不放心让解忧一人回去,这大半夜的,路上并不安全,对于自己表哥的提议,徐银楹没反对。
徐骢顺理成章上了马车,马蹄幽幽启动,一想到这是将军府的车架,徐骢还不忘左摸右看,毕竟是皇帝给的排场,不得不说阔绰,徐骢摇摇头,“我这个表妹,人倒是真傻,被你们利用来利用去的,还待你们真心相付。”
解忧皱眉,“我怎么利用了?”
“为什么不是她送你先回公主府,而是你送她回徐府?”徐骢笑了起来,“说实话,公主你若是想见我,大可不必这么弯弯绕绕。”
解忧往车外翻了个白眼。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徐骢正经了起来,“车架是将军府的,公主想趁此去见我那位未来表妹夫,但是,被我截了道,公主不是很高兴。”
解忧这才将目光挪向他,想必徐骢很关注大将军府的动向,将军府的马车刚到徐府,他便知消息跑了出来,解忧不得不说,“徐大人如此聪慧,难怪会得太后重用。”
“听说,前些日皇上忽然发火,不知什么原因,让这位大将军在殿内跪了个把时辰,这大将军也竟然能忍得住,皇上如此不顾及他颜面,他竟然还宽厚善意为皇上找理由。”徐骢简单的说完,又看着她,眼中尽是精色,“公主要去夜会大将军,难不成是私下里约好了?”
徐骢不太确定,她和闫可帆会有什么样的交情,毕竟刚才只是诈一下她,她从奴桑归来,按理说,最不该待见的人就是闫可帆,可她无缘无故敬酒闫可帆,又在夜里上这马车,让徐骢疑惑。
“徐大人多心了,今日在街上逛得累,有顺道的车架用,便就用了。”解忧不接他的回答。
徐骢知她心眼多,不大会跟他说什么实话,忽然注意到解忧手里拽着的锦盒,打量了会儿,徐骢转移话题,问道,“你喜欢这个颜色?”
“这是银楹送的,礼轻情意重。”解忧握紧了盒子,“徐大人懂胭脂水粉?”
“略懂皮毛。”徐骢开始指点,“不过,这颜色青寡,小家碧玉,不适合公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