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意,“作为风月场所的常客,徐大人脸皮怎还这么薄。”
“那可不一样,毕竟那些诗的主角……”徐骢喝着茶,忽然眉头一拧,似乎吃到了茶叶,那茶叶异常苦涩,把他舌头干的都快没了味觉,他又不好吐出来,一直在嚼着,久久没有说话。
抬头,看到她脸上淡然至极的表情,仿佛早知会是如此,徐骢这才明白过来,她纯粹是故意的吧!
有生以来第一次喝到这么难吃的茶,徐骢酝酿了很久,忍了忍,才吞下茶叶,只觉是真的有苦说不出,对她的尊称都没了,“你想毒死我?”
“茶虽然是我给的,但却是你主动喝的。”说的直白点,是他自己作死,怪不到她头上,“你下次再来的时候,我的茶艺应该会有所长进。”
“还有下次?”徐骢眯眸,看着她面前的那堆茶叶,以她现在的身份,够不上那些顶尖茶叶的门路,真怀疑她是不是从大街上随便买来的,徐骢道,“我以为你不知道,本想特意来告诉你,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
第三日,解忧换了种茶叶。
“气死了!气死了!”苏子气呼呼的跑了过来,摸到杯子,正想喝,但想到她手残的茶艺,便乖觉放下,又反复说,“气死我了。”
解忧问,“怎么了?”
他沉下脸色,却不回答。
第四日,解忧换了不同的茶壶。
徐银楹又偷偷从家里溜出来陪她说话,话里话外,似乎很照顾她的情绪,还说,“这金陵城里,有我在一天,再也不让人欺负你。”
第五日,解忧提起茶勺,许是凝久失神,手背不小心碰到滚烫的壶壁,汤红了一块。
蝶兰见及,回屋翻箱倒柜找药,如今的公主府不比前,说穷酸落魄都不为过,如今还不到月底,公主府这点可怜的俸禄花了个干净,已是入不敷出,朝廷给府里拨了三三俩俩的侍卫和奴仆,但到底人心不齐,都懒懒散散的,还开口抱怨不该分到这公主府来当差,这样的日子,不知何时是头。
世道就是这样,需要的时候,巴结奉承,恨不得把各种赞誉荣耀加上,等到没用处了,就随手一丢,像厌恶至极的破布。
等蝶兰取了药,却见亭台里七零八落的躺着一地茶叶和碎片,火炉上,滚烫的水还在沸腾,咆哮着似要把盖子冲开,蝶兰忙去取下壶,又问及公主是否安好,解忧淡声,“没什么,我不小心打翻了,你让人收拾一下。”
蝶兰不太信,这根本就像是被人为掀翻的,亭台里并无其他人,那么,就只能是公主自己……
公主,是恼怒了?因何事而怒?
原还想提一嘴要不要去库房取出些皇帝赏赐的金银,否则以公主府的开销,难以维持到下次发月俸的日子,但看到面前公主这模样,蝶兰选择了闭嘴。
想起外面那些流传的不堪诗词,蝶兰难免心寒,公主看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两日一直在研究煮茶,但或许,公主是知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