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武如欲言又止地看向思如,也低落了下来:“唉我们本该也有……这可如何是好,偏偏就那群垃圾如此幸运,还能得一个女儿…黑如妹子,你家中可有……”
虞白现在有点说不上自己操蛋的心情,她观望了两边,心知这回当真是究极大反转了:“没有。”
武如:“我家中有五个男孩,你一个男的也没有吗?”
思如也道:“我两个男孩。”
虞白被这么注视着,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就进乡随俗入了戏,竟也生出了点难堪来,她摇摇头,再次干巴巴道:“呃…就是一个都没有,不然我怎么会来这呢呵呵……”
两人闻言很是失望,她们移开视线,丧气的一合计,发现加的分数竟然还不如对面生一个女孩来的多。
思如叹一声:“唉,谁让我们一个女孩也没有呢,罢了罢了。”
虞白低下了头,脸色灰败,心上是前所未有的复杂和沉重,仅仅因为没生出一个女孩,这场战她们就不得不输掉了……
明明,只差一点点就能赢。
她垂眸,抬了抬自己的手指,却感觉空气中好像有什么阴险而压抑的东西存在,悄悄地、偷偷地,试图潜移默化地,就这样训导她、改变她、塑造她。
让她变得真正像一个,合格的女君。
这种感觉很不舒服,可虞白却又十分无奈的,找不到能回击的立脚点。
她直起腰,深深地吸了口混浊的空气。
这难堪的、落败的空气。
……
两战之后的气氛比刚开始更为紧张激愤,各处都有输有赢,能一举进入大混战的队伍也仅仅两队而已。
虞白缓缓松开握着的拳头,偏头看向擂场中央。
被灰雾笼罩的高台上影影绰绰地并看不清关押少年的笼子,于是她收回视线,又扫过周边虎视眈眈的女君们,而后装模作样地哀声长叹了一口气。
“唉,要是我们也能有女孩就好了……”
她拖声带调的叹,还意有所指地瞥了一旁的思如武如一眼,惹得那两人都看过来后,才犹豫又怀疑地道:“那人说如实禀告,所以我们队里真的没有人有女孩吗?”
武如本就是暴脾气,更何况输了之后心情更加不好,听见这问话就有点想炸了:“那自然是没有,你这话什么意思?怀疑我们刻意隐瞒吗?”
虞白像个鹌鹑一样被吼得缩了缩脑袋,见武如被思如拍着肩膀压下来后才又敢细声道:“抱歉抱歉,只是方才那位女君问时我听见武如姐你说‘我们本该也有’这句话……所以我以为……”
大概是虞白怂兮兮的态度太让人无处着力了,武如瞪着瞪着她也生不起气来,又一想确实是自己气头上漏了嘴,便也理亏地随虞白一同看向了思如。
被两个人注视的思如顿时愣了愣:“这,没想到你是在意这个……”
“罢了罢了,”她沉默半饷,萧瑟无力地一叹:“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南街那边的人也都知道的,便与你说说也无妨。”
“我和武如都对这新增设问颇有微词的原因不仅是因为我们快赢了,还是因为,本来我也该有一女孩的。”
虞白闻言,呼吸小小一滞,掩在面具后的神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她若是能平安出生,现在也该有五岁了吧。”思如语气中满是苦涩:“只是可惜啊,我的孩子,在出生前三天,就胎死腹中了。”
虞白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觉得自己许是戳到了人家的痛处,但饶是如此,她也没有打断的想法,反而更加认真的聆听了起来。
“那件事当年闹得很大,我想黑如你怕是也听说过的,毕竟受山神庇佑的山祐村,千年传承来是绝没有也万万不可能有发生女嗣胎死腹中的情况的,可偏偏,这样不详的悲剧却发生在了我的孩子身上。”
“我心心念念盼了许多年才盼来的女孩没了,而更可怕的是,哪怕村长和主持们将我那不详的男奴烧死后,笼罩在山祐村的诅咒却还是没有解除。”
“之后那些已怀上了女胎的男奴们产下的无一不是死胎,那噩梦的一年,我如今回忆起来都觉得痛苦万分。”
“我们烧死了一个又一个肮脏的男奴,可却仍无法平息山神大人的怒气,最后,至今五年过去了,山祐村却还是没能诞下一个平安健康的女胎,甚至连成功孕育上的也没有。”
“……”思如叙述的尾音还在萦绕,虞白却已经感到了背后说不出的凉意,不仅为那说烧就烧的罔顾人命,还为那些极端又疯狂的所谓“信仰”。
怪不得呢,一路走来积压在心头的疑问有了解答,虞白回想起那些所见所闻:
“哎,希望他这次肚子争气点,要是再生不出女娃,我这只鸡就白费了……”
“连一个女孩都不能为她生下,奴还有什么意义存在于这世上呢……”
“赔钱玩意!生不出姑娘的废物!去山神庙求了多少回了,你生出来的还是男孩……”
话里话外间,不管是女君还是男奴,都有一种藏不住的对于繁衍女胎的焦虑。
还有那显然极度不平衡的女男比,大大小小、唯唯诺诺的男孩们比比皆是,嚣张跋扈的七、八岁小女孩却只见到了两个。
看来,这地方的山神果然是在五年前就出现了问题。
想通关键的虞白抿住唇,一个走投无路的办法隐隐成形,也许可能会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