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些个女子用的东西,大老爷们怕是不懂。”许时年好心的提醒。
这二层小楼,进门处只得一个狭小的天井,却还放了一口蓄水的大缸。大缸壁上长满了青苔,衬得这陈年累月的混水浑浊发绿,哪怕有一线阳光,也看不到缸里到底有没有金鱼。
“哎,这得多招蚊子。”林珑悄悄的跟孙丽华说。
这房子虽小,却五脏俱全。一楼被隔成了一大一小两间,待客做饭,楼上是小小的两间卧室,娘俩各自一间。
余凤兰住的是西边间,一床一柜一桌,然后就到窗子了。桌子上竖着一面镜子,边上摊着香粉盒子,花露水瓶,画眉的碳笔,果然有一盒胭脂。
林珑上前,打开盖子,甜腻的玫瑰香气,沁人心脾。胭脂只剩得薄薄的一层浅梅红,有些地方都见了底。 “这颜色不对!”
“什么不对?”陈肖平凑过来问。
白玉莲接过胭脂盒,看了看底下的款,说道, “这盒子也不对。昨日兰姨擦的是芳荃斋的大红胭脂,一定不是这盒。”
几个人开了抽屉寻,不过是些围巾手套,袜子内衣,并不见有别的胭脂。
“这就奇怪了,昨天她还特意给我看这唇色,说这胭脂果然是上好的。”白玉莲思忖着说。
“哎,不就是杯口有胭脂,富家太太,都爱抹个粉擦个红的,有什么稀奇,还费心费力的找?”陈肖平不耐烦的下楼去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一盒胭脂,昨儿还用了,又没人来,怎么不见了?”林珑轻声的问孙丽华。
“余凤兰是黄昏时没的,从午饭到黄昏,整个下午,这屋子里没人在。难不成有人在这时候又悄悄的来,特意把胭脂拿走了?”孙丽华说。
“现在倒也没说这毒一定是下在胭脂里。可就是觉得很奇怪。”林珑自言自语道。
“可这胭脂,并不是兰姨的!”白玉莲忧心忡忡的说。
“什么?”两人问。
“若这胭脂有问题,那凶手想害的,怕是三姨娘。这胭脂是兰姨从三姨娘那讨来的,不过是三姨娘嫌这颜色太红了开封了一次也没用着。”
“三姨娘这胭脂是哪来的,你可知道?”林珑问白玉莲。
“三姨娘并没有说过。福瑞常说,三姨娘年轻时,家里时有富贵太太们来打牌。有些官太太后来跟着自家的去了别处,几个显赫了还记着旧时交情的朋友,时不时托人捎些玩的用的东西来送她。”
“现在也没个定论,若直接了当的去问,怕惊扰了三姨娘不说,还把这些隐情,暴露给凶手,怕是不合适。”林珑忧虑道。
“那你们尽快给个说法,万一真是如此,凶手必然随时觊觎时机,再次下手。”白玉莲道, “在这之前,我是断不敢跟人说的,哪怕是你大哥哥。”
“大嫂子,那你等我们消息。”
“林珑,丽华,你们还不走吗?是准备留下来吃中饭还是怎么的?”钱慕白在楼下,扯着嗓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