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想到了好办法,一路寻来。” 沈伊扬不好意思的说。
“那也没有必要躲躲藏藏?”
“我,哎……”沈伊扬不说下去了,陈肖平倒是懂了,扯过许时年说,“ 别管这么多了,一会上面自然会派人来领走他。”
“男扮女装,除了瘦些高些,应该还是不错的。”钱慕白笑道。
“等下!”许时年突然想到了什么,去抽屉里找出了那幅画,拿着过来问, “你且看看,这人你可认得?”
“女的?”沈伊扬问。
“不知道!”许时年这时就不敢确定了,罗湘说了,女生男相。
“不认识!” 沈伊扬眼睛盯着画,却摇了摇头。
“看仔细些!” 钱慕白又问。
“真的不认识!”沈伊扬委曲的苦笑道, “我现在这个情形,也没有撒谎的必要吧?真恨不得认识他,带罪立功呢!”
“那你和赵家,本地的赵家,可有来往?”陈肖平问道。
“黄小小的那个表舅舅家? ”沈伊扬问。
“应该是!”陈肖平想了下,好象是这样的关系。
“算是见过,但并不熟识!”
“他家是否有兄弟出家为僧?”许时年急道。
“那我可就不清楚了。要不是我和小小的事,我家与他们并无交集。”沈伊扬说的是实话,虽然他在家是那个不起眼没出息的小儿子,但到了婚姻大事这个节骨眼上,家里却又重视得不得了,由不得他自个儿作半点主。至于那位黄小小的舅舅,但长相如何,却真的想不具体,不过一面之缘,被请来当劝退的说客。彼时到底父亲还得势,又把谁放在眼里?这可恨的门第观念,现下想起来,却如此滑稽可笑。他还记得黄小小的舅舅,倒也不是个唯唯喏喏的人,果敢利落的应了,不遗余力的斡旋。之后黄小小也就死了心,辞了工,回家了。只是之后,时局大变,事情的走向,完全的偏离了先前的预想。
“那我倒是问你,赵起青,到底有没有离开?”
“这个我真不知道。码头上到处乱哄哄的。”沈伊扬现在都还想得起来,那个充斥着生离死别,哭爹喊娘的场景。沈伊扬与哥哥本来是后面一班船走的,看着家人在甲板上拼命挥手,他突然觉得如获重释。这些年来在这个家里,从来不是争强好胜的性格,因此每日里小心翼翼,生怕又被捉了错处,被父亲指着鼻子骂。更何况之后又多了一个人这般对他。
“我可是听说,赵起青的爹,不肯去。”
“这个我也是听几位叔叔伯伯说起过。可留下来,到底还是扼不过。”沈伊扬冷笑,旋即又觉得悲哀,也不知等待他的会是什么?还有黄小小,会不会因为收留他而受到牵连。
“你若是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自有从头来过的机会。”许时年说道。